宁若兰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上前推开门,从容的迈进去。
“咦?若兰姐,你来了?换豆腐吗?”
王丽霞一见宁若兰进来,先是扫了眼旁边说闲话的大娘,之后才赶忙招呼她。
“对呀,想吃豆腐了,来你这换三块。”说着便把黄豆递了过去。
王丽霞接过去过称,杨二嫂子后脚跟进来,抬眼扫了一圈屋里人。就见春花娘有些心虚的往后缩了缩。杨二嫂子最看不上她这幅样子,当下便笑着说:“呦,今个真热闹啊,咋这么多人呢?咦,春花娘也在啊,咋的,你家春花没回去找你哭啊。”
“她找我哭啥?”春花娘知道杨二嫂子最是泼辣,轻易也不敢招惹她。
“她那天趁若兰两口子没搁家里,跑人家屋里偷东西被当场逮到,她没告诉你?”
春花娘气得脸都白了,瞪着杨二嫂子分辨说:“杨二家的,你说话小心点,啥叫‘偷’?我家春花那就是过去看看,自家兄弟拿点东西咋了?谁家不是相互帮衬的?”
王丽霞称完黄豆,听到春花娘这么说,翻了个白眼,对着宁若兰悄悄咬耳朵:“真不要脸,娘俩一个德行,真白瞎王叔那么老实一个人,摊上这么不着调的母女俩。”
宁若兰侧头看了眼一脸理直气壮的春花娘,说了一句前世很流行的话:“人至贱则无敌。”
王丽霞瞠圆了双目,惊讶万分,过了会儿忽然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若兰姐,你真逗。”
那头,杨二嫂子集中火力对准春花娘轰个不停:“啥?自家兄弟就能趁人家不在家,偷摸的捞东西跑?难怪王大爷和王三叔家老丢东西。”
末尾意味深长的话直臊得春花娘面皮发烫,张口啐道:“少搁这胡说八道,他们家丢东西就是我拿的?你见着我家里多出啥了?年纪不大,到学会长舌妇那一套,你要是再敢胡嘞嘞,咱就去里正家评评理!”
“去就去,谁怕你咋的?你家里没有,谁知道是不是拿回娘家去了。”
春花娘气得脸都白了,张嘴骂道:“小贱蹄子,你胡说啥呢!”
眼瞅着俩人斗鸡眼似的要干起来,旁边人急忙劝和:“都少说两句,杨二家的你也是,咋说都是小辈,咋能这么厉害呢。”
“她婶子,你也是,年纪一大把的和个小辈计较啥呢,都别吵吵了,来来,嗑瓜子。”
朱婶抓了把瓜子给宁若兰,笑着问:“若兰你做的那个辣白菜真是好,你叔头前去县里搁惊蛰那买了一些,真好吃,而且又不贵,一斤就能吃上老长时间。酸菜就不说了,你二话不说教了咱,咱领情呢!就是这辣白菜卖得也不贵,冬天又多样下饭菜,你呀,依我看就是咱村里的福星。”
朱婶的话有两层意思,一就是想表明宁若兰卖的辣白菜好吃不贵,很划算,二呢则是提醒屋里心里打小九九的,人家头前二话不说把酸菜教给了村里人,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可能做出逼人家把挣钱的营生再交出来的事。
果然,朱婶的话一说出口,屋里有几人就急忙附和。
“是啊是啊,可不是福星咋的。自打若兰嫁过来,先不说景家老大,那变化多大啊,原先离老远看都能吓着小娃子,如今胡子一剃,嘿,别说咱村还真没几个赶得上人家那长相的。再说若兰教的积酸菜,烙豆沙包,做雪推子,哪样不是给咱省了老大的事?”
“若兰和惊蛰两口子不错,心好又孝顺,谁家能一个月给五十文奉养银子?若不是人家两口子能挣钱,这不是要逼死人嘛。”
“真是五十文啊?我的娘嘞,咋舍得要这么多?”
“谁说不是,嗐,人老景家的事咱说再多也没用。”
宁若兰笑着听众人议论,等话题差不多要告一段落,这才和朱婶说:“我也是自个瞎琢磨,不挣点钱日子真没法过。”接着扫了眼屋里的大娘大婶们,说:“大家伙别急,我和惊蛰都不是只想着自家发财的,只是如今生意刚开始,还啥也没摸清,以后要咋做惊蛰也没想好,所以暂时有些打算也没法和大家伙讲,不过请大家伙放心,等年后惊蛰把生意定下来,我们准不会忘了大家伙的。”
“哎呦,这咋使得。”
大家听了宁若兰的话,说不高兴是假的,任谁都希望家里多些进项,有钱赚一家老小的吃喝也不用发愁,多好。所以听宁若兰这么讲,原先还眼红打小主意的顿时就收了心,能不得罪人还是不得罪的好,宁若兰两口子这么会挣钱,把关系处好了总不是坏事,况且人家咋说对村里贡献都挺大,真要使啥坏心,也挺不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