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三道身影分别站在不同的方位,相对而立,气氛为妙。
“长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差点被武承一剑斩杀,让朱痕一度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而等到他回过神来,怒火自然便从心中烧起,目眦欲裂。
“师傅,何必那么激动,我只不过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罢了。再说,这个小杂种狡猾多端,怎么可能为了杀你,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李长天有些不悦,语气淡漠无比。
他已经看出来了,朱痕中了武承一记古怪的杀招,体内种种循环都被重创,衰弱无比。这样的人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
“李长天啊李长天,你果然是无情无义之人……”
武承在一旁冷眼旁观,喃喃自语。朱痕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好歹是李长天的师傅,他这种行为,和弑父又有什么区别。如此看来,他恐怕已经是丧心病狂,完全失控了,这一次若是还不能杀了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长天,你很好。”
果然,听到李长天这番言论,即使是朱痕这样狠辣无情的人,也感觉心底发寒,“不枉我这几年来对你的教导。现在看来,我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必要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恩怨,就自己解决吧。”
话音刚落,居然转身就走。
“等一下!”
李长天突然沉声喊道。
“哦,还有什么事?”朱痕停下脚步,有些不悦。
“师傅,你的‘敛息术’还没有传给我呢,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李长天漫不经心地把手放在巨弓上,拨弄着弓弦,表情玩味。
“你想学‘敛息术’?痴心妄想!”
朱痕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去,留给李长天一个背影。
“既然如此……”
李长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就把你的命留下,我自己来取吧!”
话音落下,一簇冰冷的寒光,便陡然从李长天袖袍之中激射而出,朝着朱痕后背笼罩而去!
咻咻咻!
寒芒破空,居然是一根根泛着死灰色光芒的银针,就连武承也没有想到,李长天就这样对朱痕出手了,简直是始料未及。
师徒相残。
毫无疑问,这些银针若是射中朱痕,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孽障,我真是瞎了眼了!”
面对李长天的突然偷袭,朱痕显然是怒不可遏,发出了疯狂的咆哮。不过,眼看着那些银针已经近在咫尺,朱痕的身体却诡异地一阵扭曲,好像一个漩涡一般朝着虚空之中的一点塌陷,旋即……便消失了!
没有错,在李长天和武承两人的面前,这样活生生消失了。
“这就是敛息术?”
武承心中一凝,朱痕之前和他交手的时候,显然是还没有来得及,将这门拿手秘术彻底发挥出来,便被他来了一记狠的。要是朱痕一开始便全力施展这“敛息术”,武承想必会有很大的麻烦……
“你这个孽徒,枉费我这几年对你全力栽培,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到你的身上!如今你就这么报答我?罢了,我已心死,我已心死……”
朱痕的身影不见,只剩下声音在空中飘荡,越来越远去。
“师傅啊,何必急着
走呢。这么多年来,你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难道就不感到愧疚?罢了,今日就让我李某人,来替天行道!”
李长天却是大义凛然地放声长笑,“啪”地打了个响指,数十丈外的虚空便泛起一阵涟漪,诡异波动,随即一个人影便“噗通”一声,掉了下来。
“你,你……”
朱痕此时终于没有了那种任何从容的气度,而是半跪在地上,面如死灰,汗如雨下,大口大口的黑色血液从嘴中喷涌而出,眼看是活不长了。
“怎么样,师傅?徒儿孝敬你的丹药,效果还不错吧。”
李长天一步步朝着朱痕走去,森寒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头待宰的猪。
“好,你很好……”
朱痕死死地用双手掐住喉咙,似乎想阻止血液流出,但却无济于事。见李长天缓缓走来,只是从嘴里艰难地挤出两句话,便脖子一歪,断了气。
堂堂“夺命无痕”,天风国第一杀手,凌云宗大长老,就这样窝囊地死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手里,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老不死的东西,老子跟了你这么久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敛息术’嘛?藏着掖着,打死都不肯传授给我,你到了下面,可不要怪我。”
李长天阴阴一笑,便大手一抓,朱痕腰间一个空间袋便朝着他凌空飞来。
然而,就在此时……“哈哈,李长天!接我一招‘空洞大巨人’!”
武承大吼一声,一阵劲风便朝着李长天猛冲而去。
“什么!”
李长天虽然对武承有所防备,但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使出了这一招!龙虎台上,他就是被这一招打败,炸得半死不活,这种惨痛的记忆可谓刻骨铭心。
“哼,这种距离,怎么可能伤到我?你以为我会被同样的招数打败两次,太天真了!”
关键时刻,李长天展现出了果断的作风,身形暴退,迅速脱离了武承的攻击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