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像往常一样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看报纸,但今天他宁愿看那个神经不正常的男仆花一先令的高价买回来的盗版《泰晤士报》也绝不会去读着那个正版的报纸吃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午后茶点索然无味,亚历山大只能找点稍微能让人提起兴趣的话题。凯瑟琳则是一言不发,翻着手里的账本。
“这个杀人魔与之前的开膛手杰克是不一样的。”凯瑟琳说,“开膛手杰克存在于一个与我们几乎是完全隔绝的世界。但这个杀手不一样,他所染指的几乎都是我们在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子女的手被斩断,特别还是学习钢琴的。那他们的一生等于已经毁了。身为父母,没有任何人会把精力真正地放在与我们谈生意上。在金融逐渐混乱的当今世界,这种情况不太妙。”
“的确,当我们可爱的仆人用一先令买回来一张报纸的时候我真的害怕那个恐怖的灾难就要发生了。就是亚当斯密曾经说过的那个灾难。”亚历山大耸了耸,“英镑变得一文不值,孩子们那成捆的钞票搭积木。同时物价疯涨,市民买不起商品,我们却在愁着销路像是凌汛的河流一般堵塞。牧场主的仓库会变成停尸间,而机械商人只能看着机器一点点地生锈。”
“放心,就目前来看,通货膨胀对于我们的国家只不过是个拙劣的笑话而已。就如同磐石一般,只有水才能够流进去。”凯瑟琳说道,“但照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会成为这块石头极少数的裂纹。因为西琉斯家族所扮演的不是组成石头的分子,
而是链接分子的枢纽。”
“的确,我们是贯穿所有行业的一个制衡点。如果所有的组成部分都呈现颓势,那么西琉斯家族只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一个殉葬品。”亚历山大搓着腮帮子,“总感觉是有人想要搞我们。”
“利用心理战术而间接致使我们家族的经济发生动荡,对手真的很恐怖呢。”凯瑟琳说,“对手……不会是继承者吧?”
“你为什么会把这件事情跟那群人扯上边?”
“算是一种直觉吧。”凯瑟琳打了个哈欠,“只能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只有像继承者那种神秘兮兮的变态才会在把小孩子的手指砍掉之后在带走。他们要收藏?”
“也许就是因为继承者这种人总是在做我们普通人理解不了的事情,所以当年《权利法案》签订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人反对666法案,但最终还是通过了。”
“我们厌恶他们,不代表我们不需要他们。”凯瑟琳喝了一口茶,“要称雄于这个世界,需要的是力量。而继承者以及他们的骑士所拥有的,就是常人所不拥有的……无可替代的力量。”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许久之后,他开口:“爸爸,他还好吗?”
“嗯。”凯瑟琳说,“在那个结界当中安安静静地睡着。有黄金日晷陪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