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走在宫殿中。这个宫殿本来就只是个庄园,现在将这种飞在空中的庄园称之为是宫殿实在有些诡异,或者说不伦不类。她浑身感觉不自在,像是流动于身侧的并非是空气而是水一般。
“这是……结界。”嫣红叹了口气,“拉克斯曼先生,别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远处远远地传来了拉克斯曼空灵的声音:“艾丽萨贝尔,过来。”
“您还是那么……用什么词来形容呢……恶趣味。”
“恶趣味?这个词好准确啊。尽管很难听。”拉克斯曼的笑声听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那么你觉得返老还童这种事情呢?”
“返老还童?”嫣红隐隐感觉有些古怪的事情要发生了。她奔跑着冲进中央别墅的大厅里,一推开门,就被里面浓郁的药品味道呛着了。
“很难闻吧。”拉克斯曼说道,“这是印度神蛇和孔雀血的混合**。能够将一个人的身体机能封存在一定的状态内。即便是外面的皮肤老化,面容发生改变。身体的机能却能保持在那个设定的年龄段上。这几乎可以说是拥有永恒的生命,但一旦让自己恢复到那个状态中,就要放弃自己永恒的生命。”
浓密的墨绿色烟雾中,若隐若现的是一个有着玛瑙般淡棕色皮肤的修长少年披着长袍。那个长袍上装饰着复杂的孔雀花纹,是曾经孔雀王朝的皇族才有资格穿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通过精神控制将整个印度的人的思维禁锢了千年的人……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罪人,所以现在忙着要赎罪。”拉克斯曼笑道,“我曾经被他们当做历史上最强大的帝王,但我认为那只不过是我的精神控制毒害的结果。”
“果然……拉克斯曼不是你的真名啊。”嫣红咳嗽着,“你到底是孔雀王朝中的那一个君主?”
“月护王,旃陀罗笈多。”拉克斯曼说道,“觉得麻烦的话就直接称呼我‘拉克斯曼’
便是。说实话这个假名字用了几千年也跟我的真名字一样了。如果一下子改过来还真的有些不舒服。原先他们都成为月护王,很少有人用‘旃陀罗笈多’这个名字来称呼我。”
“你用药物将自己包裹在苍老外皮下的肉体暴露出来是想做什么?”嫣红问道,“难道……你和兰特·马其顿一样也想反叛尤里安?”
“不是。不是反叛,是兵谏。知道什么是兵谏吗?就是用暴力手段来让他听从我的建议。”拉克斯曼说道,“我一直反对那种残酷剥削人民,压制人民精神的行为。我认为尤里安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希望。但实际上我看到的是你和尤里安将集权专制的所有条件都凑齐了。你们做的事情是在摧毁这个世界的领导者刚刚萌发出来的良知!他们刚刚懂得什么叫做民主,你们两个却要用一个强大的专制帝国来否定他们的那种信念!”
“拉克斯曼……你是要与我们为敌吗?”
“我想让你们停手。”
“但你明知对于尤里安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嫣红说道,“你永远不可能阻止他做他认定的事情。”
“那恐怕就在所难免一战了。”拉克斯曼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来最初是什么目的。是关于兰特·马其顿吧?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太听话的工具而已。尤里安培养了他,是为了让他成为尤里安的剑,就像从前的姜凛月一样。姜凛月因为多次遭到你的修改记忆,恐怕已经活不了太多久了。这样的人无法成为尤里安长期的武器,他就必须培养出一个新的。于是兰特·马其顿就来填补了这个角色。尤里安给予他足以叛乱的力量,并非没有预测到他要做什么反叛之事,而是想要得到一个杀掉他的借口。你千万不能让尤里安得到索菲亚的尸体。只要尸体的一小部分就能够支撑尤里安的计划,他可是要毁灭整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