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平静过,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动乱过。所谓平静,是大帝国为了追求动乱的借口;而对于小国家而言,保持着平静,在某种程度上讲,是为了那些能够为他带来利益和筹码的动乱的降临。既然他们无法避免动乱成为大帝国的筹码,那么就以这种近乎于同归于尽的方式从大帝国手中抢来更多的喊话权。
但这也仅仅是强而已。没有任何个弱小的国家愿意以自己的生存为赌注,去抢夺与大国角力的战利品。就好比,没有牧羊犬回去硬生生地夺走主人口里的肉。
可是,联合公国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所谓的规律。一个仅仅占有了英吉利海峡的小国家,一连挫败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大国,逼迫大不列颠帝国与其签订各种诡异的条约。联合公国由托勒密公国和克斯特伯教皇国组成。克斯特伯教皇国的领土实际上就是托勒密公国的首都,而悬浮于教皇国之上的那个巨大的离空庄园,就是托勒密公国的宫殿。
自从加冕仪式上与血族、圣国同盟等军队的一战之后,盖尤斯一世,尤里安·托勒密和女教皇艾丽莎贝尔·克斯特伯渐渐淡出了世人的视线。人们也逐渐习惯了两人从来不露面,但是惊悚的条文和迅猛的疆土扩张速度不断地在报纸头条上冲击着人们的视觉。以英吉利海峡为中心,联合公国迅速扩张,直到盖尤斯元年年末,才稍稍有所收敛。那片沿着英吉利海峡海岸线的狭长的土地尽管说比较小,就算全部变成耕地也养活不了多少人。但这些都不重要,盖尤斯一世需要的不是农业,而是对于航海业和各国关税的控制。英吉利海峡是众多欧洲国家贸易的喉咙,扼住了喉咙,最少最少能让英国濒临被掐死的状态。
德意志普鲁士帝国皇帝的宫殿中。
腓特烈二世躺在**,沉重地喘着粗气。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小孩子都能拿着刀杀了他。因而他不打算让任何人看着他挺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除了俾斯麦。
俾斯麦看着自己的主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殿下,这已经不能单单解释为数据计算失误了吧?”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奥托。”腓特烈说道,“中世纪的时候我就开始实验这种技术了,你也是受益者。在我刚刚开始逆转我的年龄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对,所以对那时的详细情况我不了解。”俾斯麦说道,“我们都通过将生命形式改进的无限接近于不朽狂徒的奇迹科学来延缓自己的死亡,但实际上这种技术的副作用反而是让我们更加痛苦。所以……”
“所以我才在这个时候寻求安乐死,是吧?”腓特烈说道,“我并不是想要终结霍亨索伦王朝,只是这个身体已经不能支撑我去征服整个欧洲了。”
“其实我还有个悲惨的消息想要告诉您。”俾斯麦说道,“腓特烈三世的实验失败了。他注定活不过三个月。我不认为霍亨索伦王朝的未来能够交给这种短命鬼。”
“他的儿子呢。”
“这是关键。”俾斯麦说道,“他的儿子是个优秀的人。继承了他父亲所有的优点,包括不朽狂徒因子。但是……”
“但是?”
“不朽狂徒的力量太不稳定。无法释放和暴走这些情况都是很有可能的。”俾斯麦叹了口气,“如果让他来对付尤里安·托勒密,恐怕是件很冒险的事情。”
“冒险?我们可都是冒险走过来的。为了成功我们不要怕冒险。”腓特烈说道,“就让这个孩子去吧。”
“好吧……”俾斯麦摇着头,“他的名字是?”
“威廉二世。”
“威廉二世?好的我知道了。”俾斯麦微微鞠躬,“主人,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安心睡吧。”
腓特烈二世缓缓合上了眼睛,嘴边带着一丝嘲讽般的笑意。俾斯麦微微俯下身子,手指放在皇帝的颈动脉上。此时,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那是一个纤弱的少年,相貌看上去和腓特烈二世一模一样。但是眉目间流露着令人心寒的凌厉。
“那个老家伙死了吗?”少年问道。
“威廉二世,你还没有资格这样说你的前任统治者。”俾斯麦低声斥责,“从某种角度上讲,他也算你的父亲。”
“我父亲?”威廉二世笑道,“你才算吧。我的dna是从他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他应该算是我哥哥才对。”
“年龄相差了几百岁的兄弟吗?”俾斯麦叹了口气,“真是不理解你们疯狂的一族啊。”
“同一个型号的dna用了千年,的确有些疯狂。”威廉二世只是冷笑,“有没有兴趣把你的dna也拿出来造个像我一样的怪物啊?”
“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俾斯麦走到桌子旁展开了一张世界地图。
“唉……我哥哥尸体还没冷你就开始打算和我谈判分割我哥哥的地盘吗?”威廉二世挑了挑眉毛。
“不是的。”俾斯麦叹气,“普鲁士帝国才刚刚统一我怎么可能要分裂它。我们要划分的是整个世界。”
“世界?”
“对,我们来看看你将来都会面对什么敌人。”俾斯麦说道,“我们不能仅仅将目光放在德意志普鲁士帝国。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
“问题是你们基本没赢过那个叫尤里安·托勒密的家伙。”威廉二世说道,“你们号称无敌的龙之军团对方只用一招就把你们击溃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才放弃将我改造成龙帝转而考虑不朽狂徒吧?”
“就算是作为不朽狂徒恐怕你也是不合格的,你只不过是身体里比正常人多了些因子而已。”俾斯麦说道,“向尤里安·托勒密那样的人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