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阳进得山洞,眼前的光就一下子没有了。他看不清洞中的景象,只能张着双臂,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扶着洞壁一点点的挪动着脚步,山洞那么崎岖,坑坑洼洼的地方多的不可胜数,孙少阳几次栽在地上又急匆匆爬起来。背后洞口出的光亮越来越遥远,而深入山洞的孙少阳心中更是一阵难受,这么大的山洞,多半不会是普通生物的栖息之所。
在见到山洞之前,孙少阳以为是熊。如果是熊的话,山洞该够两人通过并且洞口宽大的样子吧,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山洞,这里多半不会是熊,而可能是巨人之类的庞大屋中的栖息之地,因为熊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山洞,其高度至少有孙少阳两长度,宽度的话,相对高度也只是短了不到半米的样子。
孙少阳蜷了蜷身子,他唯一担心的是,山洞的某个角落潜伏着这种庞大的生物,那生物多半感应到了孙少阳作为不速之客的拜访,正流着口水,眯着眼睛静静的注视着他。那一上一下的两颚,没准还咬着什么,正做战前的打磨呢。
孙少阳老是像这样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子就蒙了一层汗汗渍湿漉漉的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滴,像喝了一糊的水一样,多余的东西不住的往外冒,孙少阳感到头晕目眩,隐约中有种什么东西绷的紧紧的,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孙少阳知道自己微妙有些小题大做,这个安静的山洞除了自己的脚步声,没有任何一种怪异的响动。照例说山洞一般会有水滴的声音,有的还出回荡着虫子悉悉率率的声音,但这个山洞不存在这个问题。与其说不存在,倒有点不正常了。这是什么地方,山洞怎么会安静的这么离谱,孙少阳又胡思乱想了起来他沉沉的喘口气,心里竟然不害怕了。那根弦也松弛着,不在紧张的无以复加了。
这可能就叫物极必反,孙少阳乐于现在的样子
,他思索了一下,觉得往前走纵然真有生命危险也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已经超脱生死的烦恼,进入了一种空虚与懵懂的境地了。就是说他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孙少阳自嘲的笑笑。果然这时的自己是最懦弱的。
孙少阳真是个多变的人,有时候胆子大的不要命,有时候只需要一丁点声响就能置自己于死地。有时候明明危险之极,他却闲庭信步浑然不觉。这个人的多面性反复重现,像一段上了色的釉彩,透着光芒,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同时本质又是那么显而易见,只是在不同的光芒之下所展现的颜色不尽相同罢了。
孙少阳在这时候想到了自己的家,想到了他的父母,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名字的二老,他如此留恋着家乡,以至于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是的,他离不开家,但并不意味着他不能离开。现在他离开了,又以一种频繁的追思想想念着那个地方,两者不矛盾,但又是对立的,孙少阳在想家与回家之间徘徊,构成了一种三角框架一样的东西,他想不到家,也回不了家,只能走在现在的路上,做着现在可能要做或者需要做的事情。比如跟着空空道人学习修仙。
孙少阳一点点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反正是很久,他已经口渴了。想必附近不会有水,即使有,他也不敢轻易喝酒肚子里。这个山洞给他的感觉就是绝望,微弱的绝望与被绝望压抑的希望与渴望。孙少阳知道他希望面前出现的光明不会出现。非但不会出现,而且随着自己的深入,他已经看不到背后的洞口了。洞口处的光亮也被什么吞噬的一干二净了。就是说,如果他不打起精神来。孙少阳很可能被困在这里。只要被困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他的运气与对这里的熟悉程度。
想要找到回去的路就得看清脚下的每一步路,他是看不见的,此刻的孙少阳像个瞎子似的摸来摸去。他根本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里目的地还有多远他什么时候才会到达目的地,所谓的插在石头中的剑是否真实存在。
想到这里。孙少阳又害怕了。万一那孩子口中的剑只是虚幻的东西,那他该怎么办呢,如果是这样,对方显然是像让他死。自己倒不是特别在意,他躲在这里,那孩子要找到他也得费些功夫,何况这么大的山洞,此时孙少阳与那孩子恰巧遇见的概率小的可怜。
唯一不会变的是他手中的百灵,不能这么一走了之,额不能就这么出去,那孩子多半缚着百灵,在洞口等着他呢。
孙少阳在黑暗的世界里沉重的走着,他不知道时间随着自己的步伐流逝了多少,他只是觉得自己浪费了那么多,不该再如此下去,孙少阳就是这样的心情,怀着某种憧憬。与其说憧憬,其实用期望会好一些,他期望着自己的行程进行的快一点,那把插在石头里的剑闪着耀眼的光从他身边擦过,带着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