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雄厚,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般,听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又像在耳旁突然擂响的鼓声,让人心房都为之颤抖,这茶是没法在喝下去了,琴乐也是没心情在听下去了。
苏罗放下茶碗,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一点点皱纹,慕容琴律立刻起身替他整理了一下微微卷曲的衣领,娇声说道:“夫君当心。”
慕容琴音也是抬起那张精致绝伦的俏脸,眼含关切之情,说道:“夫君早去早回,我们在此等你回来继续品茶论琴。”
苏罗呵呵一笑,想那张狂之人即使在张狂,那有自己这般舒坦,有两绝世美人牵挂,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苏罗摆了摆手说道:“何许等待,你们一个继续冲茶我去去就回,一个继续抚琴,就让我在一曲高昂的琴声中打得敌人狼狈而逃吧?”
苏罗说完人已不见,踏空而行,如同行走在平地之上,转瞬间便来到慕容大院外面的街道上,此刻街道两旁早就没了踪影,在宽阔的街道尽头,有一道健壮的身影,如同标枪一样直立在朦胧的月光之下。
苏罗降落到地面,放慢脚步,慢慢的朝着那人影走近,那人用一个冰冷的背影对着苏罗,当二人越走越近时,苏罗明显的感觉到来自此人身上的萧杀之气。
果不然,原本平静的街道上突然狂风大作,两旁的树枝吹得东摇西摆,一些鸡蛋大的石头被狂风随意的刮动着,苏罗与那道声音相隔三丈距离站定,目光平视望着对方。
他能够感觉到此人的修为绝对不在章子台之下,但让人心悸的是章子台乃军人出声,所修武功虽然霸道但不阴狠,而此人虽然修为同于章子台都是元婴初期,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沉呈现一股阴柔之劲,平添了几分萧杀。
“胆子不小,胆敢单刀赴会。”
那道背影冷冷的说道,苏罗一听这声音似乎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随意的一拱手,说道:“阁下与在下有何仇恨,不妨直说。”
那人缓缓转过身,望着苏罗显然也是一惊,只不过吃惊的原因是因为苏罗的年纪,如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让他不觉自惭三分。
而苏罗看清那人后,也是心头陡然一惊,脑海中猛然想起一个人,当日在洪唐郡城门前,自己化妆成茶棚小二,还给他冲过茶,只是当时对方没有看穿自己,所以现在自己认出了他,他却没有认出自己。
“你是洪武的贴身心腹?”
苏罗眼神注视着三儿,冷冷的问道,后者一阵大笑,笑声中依旧透露着萧杀之气,这与当日在茶棚所见完全是两种气势,显然此人今日必要除自己而后快。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杀怒,两人中唯有一人活着,没有第二条路可以现选择,苏罗苏罗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注意他的丝毫举动,目光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那把剑。
准确的说那不是一把剑,而是一块三指宽,三尺长的铁片,而且还生满了绣,难道此人就是要用这东西与自己抗衡。
“没错,你就是苏罗,最近将洪唐郡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个少年?”三儿的眼眸中杀气爆射,苍白而修长的右手缓慢的摸上了挂在腰间的那把生了锈的铁片。
“没错,侯三,刀疤,天鹰都是我杀的,你是想替他们报仇还是咋地?”苏罗语气狂放,但心思却相当的慎密,浑身皆都处于战斗状态,随时等待着三儿的攻击。
“他们死不死不关我的事,但是你却要死在我的剑下?”三儿的声音越来越冷漠,看向苏罗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
“那就亮出你的杀招吧?”苏罗淡然的面对,颇有一种大家的风范。
“呼。”
一道萧杀的剑气一晃而过,那把生了锈的铁片在一眨眼的功夫就直捣苏罗的喉咙,这一剑足有洞穿苏罗喉咙的实力,只可惜却被一把大刀横在喉头前,挡住了前进的攻势。
苏罗的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旋即横在喉头前的霸刀猛的一阵旋转,无数的剑影伴随着呜呜呜的刀鸣声刺耳的响起,三儿脸色一惊,这才明白难怪上将军章子台会在这个少年面前吃蹩脚亏的原因。
但是三儿能够做洪武的贴身心腹,也是有几分能耐的,一击不中,急忙改变攻击方式,刺向苏罗喉咙的锈铁剑猛然的收回,翻转在左手,同时身形急冲向前。
速度快如闪电,剑影,身影如同一连串的浮光瞬息间就来到了苏罗的背后,二人皆都静默了片刻,苏罗突然放声大笑,望着慕容大院方向,从那大院的深处传来一阵高昂的琴声。
苏罗收住笑容,脸上露出一副沉醉的表情,用背影对着三儿说道:“多么美妙的一首乐曲,可惜被你这不合时宜的声音给破坏了,所以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苏罗说完,双手握住霸刀,狂暴的一记侧刀斩,一道刀芒犹如万马奔腾之势,朝着三儿汹涌的斩杀了过去,侯三儿接连出了两招都未伤及苏罗分毫,哪里还敢小视,企图用自己手中的剑抵挡苏罗的这一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