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小畜……”韩玉龙气得浑身发抖,目光里杀机大盛,铮,一声清越的鸣动声响起,一把五彩斑斓的飞剑出现在韩玉龙手心。飞剑上剑芒吞吐,浓烈的玄兵气卷起一股股狂风,在大厅里呼啸起来。
韩飞面色一凝,微微退后一步,警惕的盯紧韩玉龙祭出的玄兵,脸上却没有半丝害怕的神情。
韩飞的神情举止,落入韩世忠的眼里,他浑身一震,韩飞今天的表现十分怪异,胆大妄为,居然不怕韩玉龙的玄兵,莫非韩飞还有什么后手不成?联想起前些天韩玉龙在他面前告状,说韩飞打伤了钱忠利的事,韩世忠表情古怪起来。
那位方才跟韩世忠谈笑风生的儒雅中年人,目光落在韩飞身上,眼睛里有一丝别样的意味。
“住手!”
韩玉龙手中玄兵正要脱手而出,虚空中突然多出了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将韩玉龙掌中玄兵抓去。出手的,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丈许巨人,正是韩世忠的兵灵,腾空。
“玉龙,给我滚出大厅!”韩世忠从椅子上长身而起,怒目圆瞪,冲韩玉龙呵斥道。
韩玉龙脸色一变,被韩世忠这样当众呵斥,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知道韩世忠此刻一定怒极,当下狠狠瞪了韩飞一眼,忍气吞声,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韩玉龙一离开,那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儒雅中年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仿佛在叹息错失了一出好戏似的。
“如均兄,兄弟不睦,让你见笑了。”韩世忠脸色铁青,冲旁边的儒雅中年人歉声道。
韩世忠是务实的人,虽然此刻心里面恨不得将韩飞一刀劈了,但韩飞是他付出大量心血,筹划的一枚棋子,是要打入剑门山,为他赢取日后的富贵荣华。一想到这里,他只能忍耐!
“韩飞,还不快快来拜见赵如均长老。”韩世忠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冲韩飞道。
“见过赵如均长老。”韩飞上前一步,向赵如均恭谨道。他这番恭谨,是出自真心。日曜营的赵家,在烈阳城名声颇好,据说当今执掌日曜营的赵如均,是位谦谦君子,今日一见,果然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赵如均长老,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子韩飞。日曜营的赵总营主前些日子,说会今日派人前来相请,不知道那人为何现在还没来?”韩世忠试探的问道。
对于赵如均的来意,他心里面惴惴的,他根本不相信赵如均这样日曜营当家的大长老,会屈尊降贵亲自登门来请韩飞这不名经传的小子。所以赵如均来韩府,定然没好事。说不定是那赵总营主反悔了,最近烈阳城暗潮汹涌,不少势力都在给自家弟子争取能去剑门山的资格……
“我就是为了韩飞进日曜营的事情而来。”赵如均微微一笑道。
韩飞看了赵如均一眼,眉头微皱。他心中暗忖,自己那天在日曜营的表现,足够惊艳世人,难道说这赵如均是来请自己的?
韩世忠暗自一捏拳头,糟糕,果然是真的!他顿时紧张起来:“赵长老,韩飞虽然不成器,是废品胎魂,但君子一言驷马
难追,我们可是有约定的,而且韩家的几间铺子,已经转给了你们赵家……你们不能言而无信!”
其他韩家五大长老脸色难看,韩家的三少爷,真是让韩家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居然连当一个小小的兵匠师,如此卑微的职业,也会被人欺上门来退货。而且还是在韩家家主不惜颜面,以铺子质押贿赂的份上。
“韩飞,给赵如均长老跪下磕头认错!一定是你上次去日曜营,哪里出了偏差,得罪了赵总营主。”韩世忠烦乱意乱之下,对韩飞愈发不悦,侧过身,向韩飞呵斥道。
韩飞拳头微微握紧,旋即又慢慢松开,目光平视:“父亲大人,我前些日子并没有得罪赵总营主。所以就没有道歉的必要。”
他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的气氛陡然跌至冰点。
“你这忤逆子!”
韩世忠再也忍耐不住,脸涨得通红,食指点向韩飞,虬髯抖动。他背后的兵灵腾空,呼的一下降落到韩飞跟前,无数把兵刃骤然爆射而出,围绕在韩飞身边流转不定。
只要韩世忠一声令下,韩飞马上会被万剑穿心而死。
被无数兵刃包围,韩飞薄薄的嘴唇倔强的抿起,紧紧盯着前方,眼睛里闪过一抹嘲弄神色。既然韩世忠不认他这个儿子,那他也不用认韩世忠这个父亲,打死他都不会向韩世忠开口服软。
另外一方面,他内心也清楚,韩世忠颇为注重韩府声誉,所以在平日里从来不向外人多提及他韩飞,韩世忠定然不会因为一时动怒,就动手杀子,背负大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