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飞抿起唇,不屑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的了解,充其量只是来自于琅邪的一句话,由此,你便断定我是什么样的人,岂不是可笑?我真是搞不清楚,你这浓浓的优越感到底从何而来?”林禹直言不讳的说。
彭飞的脸色微微一变:“优越从何而来?就凭我自打拜入琅老将军麾下,南征北战,驰骋疆场,见惯太多太多的鲜血,身上布满数不清的刀疤。至于你如此的细皮嫩肉,估计连人都没有杀过吧。”
听到这话,琅邪摇了摇头,心中默默的道:“彭飞啊彭飞,这次你可看走了眼。要是你看到他在陈州城选拔时的行为,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琅邪有心让林禹在千仞城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同时打压下彭飞的脾气,没有挑明和阻止。
“莫非在这千仞城中,都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货色吗?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对我只是一知半解就妄下定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作为一个军人。”林禹的话越发的露骨和刺耳。
“你说什么?”彭飞的手握住挂在腰间的宝剑剑柄,猛然想到什么,在看了琅邪一眼后,又慢慢的松开,“和你这种幼稚的小鬼谈话,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他摇摇头,抬脚向旁边跨出一步,想绕过林禹。
“啪!”
林禹第四次拦住了彭飞。
这一次和前面的不同,林禹的手按到冰肌的剑柄上,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战意。
“你……想对我动手?”彭飞的耐性被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让他有些抓狂,“这里可是军营重地,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道歉。”林禹的回答简洁而明了。
“哈……你在开玩笑吗,我凭什么要对你道歉?”彭飞笑了。
林禹死死盯着彭飞的双眼,无比认真的道:“你对我无礼,就该道歉。”
幽黑的瞳孔仿佛蕴含着一股诡异的魔力,在彭飞的心底编织出莫名惧怕的情绪,让他强硬的内心首次产生退缩的念头。
这边的动静,引起操练中的士兵的关注。
顿时,一道道视线向这边投射过来,两个人成为了场地中的焦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置之不理是不可能的。彭飞回头,看向琅邪。
琅邪面无表情,摆出一幅旁观的姿态。
“难道少将军就对这个林禹这么放心吗?”彭飞眯起眼睛,头转回林禹。在大庭广众下,对他动手难免落下以大欺小的嫌疑,为人所不耻。他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思索了片刻,道,“不如我与你打一个赌,假如我输,我心甘情愿的对你道歉。”
“赌约内容呢?”
“既然你说我看错了你,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只要你能跟着我们的训练任务下来不落队,便算我输了。”说完,他双手抱着肩膀,笑吟吟的看着林禹,挑衅说,“你要清楚,我手底下的士兵有很多炼体境三重、四重的武者,境界比你还要低,他们都能完美的完成任务。这个赌约对你而言,应该是轻而易
举才对。”
一番话声音洪亮,清清楚楚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这个效果让林禹很满意。
他嘴角微微的上扬,答应道:“没有问题。”
见两人约定好,琅邪站了出来,道:“那好,为了保证公平,这场赌约就由我主持。”
“少将军肯当裁判,自然是再好不过。”彭飞相信琅邪的为人,绝对不会徇私舞弊。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林禹,“呵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战场的残酷。”
“废话少说,现在开始吧!”林禹展现出无穷的自信。
把林禹信心满满的表情看在眼里,彭飞心底不屑的哼笑了下。在他看来,像林禹这种在家庭保护下成长起来的、未经历风雨的幼苗,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外根本一无是处。
他有心要让林禹出糗,喝停了队伍的操练,让他们都成为这场赌约的观众。
接下来,他领着林禹,来到一堆大大小小的铁柱前。
“这里的铁柱,重量从两千斤到两万斤不等,我们根据士兵的境界,让他们背负着不同的铁柱,围绕整个校场蹲跳一圈。既然你的境界是炼体境五重,自然而然要挑选一万斤的铁柱,这点你没有意见吧?”彭飞斜着眼打量着林禹。
按照武者的基本认知,炼体境一重能挥打出两千斤的力量,二重四千斤,依次类推。
但是,打出并不代表武者能够随意提起同重量的物体,何况是背负着它蹲跳一圈?
在彭飞的印象中,没有经过专门肉体锻炼的武者,第一次训练能够背起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
“我第一次背的时候,差点把我腰给压折了,后背生生掉了一层皮。看他这么瘦弱的样子,八辈子也背不起来啊。”有士兵猜测说,其他人纷纷附和。
在嘈杂的议论中,林禹抬起脚,由轻到重,逐一走过铁柱,在一万斤的铁柱跟前停下,默默的打量着。
“怎么,你要是临阵退缩的话没关系的,毕竟我对你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彭飞故作大度的说。
林禹回头朝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是嫌它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