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与苏家一起,在走了十天后,终于抵达了一处乡镇。
华月铁卢两国国民言语相通,民风类似,从宽衣打扮和言行举止上几乎相同,因此他们并没有被人认出来。
在客栈住宿时,林禹找人问明庐州城所在。
得知父母的下落后,林禹直接向苏家告别,自行离开。
临别时,苏家为了答谢,交给林禹一些晶石用做盘缠,但被林禹婉拒。
至于苏家,直接在这叫玉音乡的小地方买了一处宅院,决定在此定居。
据那家客栈的小二说,庐州城坐落于铁卢多水的南方。
在征询了当地人的建议后,林禹改走水路,乘船由忘川江顺流而下。
忘川江是铁卢国最长的江河,横跨国境南北,滋养着这片广袤的土地。
乘船半月余,忘川江的水面,忽然变的宽阔起来。越来越多的支流纵横开叉,清流曲水,韵味悠长。
时正夜傍,淡淡的暮烟飘在江面上,一抹残阳的艳红流淌,船浆划过,碎成了万朵潋滟。
轻纱薄雾中,湿润的暖风,吹拂过江边摇曳的花草、灰瓦的民居,教人心旷神怡。
“这位公子,这里就是庐州城了。”
船家把扁舟停靠在码头,接过林禹递来的晶石,脸上乐开了花。
“公子您可真是好运气,今天是杜飞杜少城主娶亲的日子!杜城主一大早就宣布举城同庆,在最豪华的琼玉楼宴请全城人呢!您要是去的巧,没准也能尝尝那招牌酒琼玉香了!”
林禹抬起头看向前方草木掩映中的庐州城,从街巷里果然隐隐有鞭炮声传来。
他没有放在心上,迈步上了岸。
“也不知道父母他们会住在哪里。”
林禹漫步在庐州城中,顺便悄悄察看来往人员的境界。
庐州城青砖黛瓦,别致清幽,美虽美,却终究只是个小城。
住在这里的居民基本上是炼体境,还有很多不是武者,和林禹老家陈州城的情况极为类似。
林禹拦下好几位行人询问,终于得知在数月前,有一家三口前来庐州城定居。
得到消息后的林禹,迫不及待的向行人所说的地方赶过去。
出于谨慎起见,林禹并未御空。
走到主街上时,迎面走到吹吹打打的接亲队伍。
大头瓷娃伴随着乐器节奏跳着喜庆的舞蹈,身后是井然有序的队伍。十里红妆,鞭炮齐鸣,就连路边的树上,都悬挂着红色的灯笼。
“喂,前面的,把路给让一让!”
前面领路的奴仆,对站在路中间的林禹喊道。
“嗯?”
林禹的眉头微微一皱,对方的无礼惹的他不满。
他转过头看向四周,他能感觉到在附近,隐藏着很多杜家的高手。
这么大的亲事,自然要有周全的安保。
林禹心头一动,终归没有节外生枝。他脚步轻轻移动,让到了一旁。
庞大的接亲队伍,就贴着林禹的肩侧掠过。
八抬红轿路过时,俗艳的胭脂香味,让林禹抽了抽鼻子。
他侧过头,恰好夜风吹拂起轿窗红帘的一角,能看到一名头覆薄纱的女子。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仍能从隐隐约约的轮廓中,猜测出女子姣好的面容。
林禹的双眼,蓦地一紧。
新娘,居然在哭。
一恍惚间,花轿已掠过林禹的身边,渐渐的远
去。
远处,一座酒楼张灯结彩,打扮的比星月还出彩。
“毕竟是新娘子,许是舍不得家里人吧。”
林禹摇了摇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赶路。
“这位大娘,我想问你一件事……”
走到附近时,林禹问向在门口洗菜的老妇。
“你……你指的是不是林靖?”
老妇反问道。
林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在铁卢国林靖只是一名普通的人名,也就没有必要刻意的隐姓埋名。
“没错,就是他!”
老妇的表情,瞬间变的格外的怪异。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禹,犹豫着问:“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远房亲戚。”
林禹随口扯了一个谎。
老妇欲言又止,最后抬起手:“他家就在前面,从那棵大槐树向右拐……”
“母亲!”
从屋里突然闯出来一名精壮的汉子,语气里多少带有警告的意味,直接把老妇的话打断。
汉子埋怨的看了老妇一眼,接过木盆,搀起老妇就往屋里走。
见状,林禹连忙追问:“大娘,那林靖……”
“什么林靖,我母亲老糊涂了,都是乱说的,快走快走!”
汉子连推带搡着老妇进了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严。
林禹的双眼,瞬间染上了一层阴云!
直觉告诉他,其中一定有古怪!
按照老妇只言片语中的讯息,林禹赶到目的地。
走过拐角,他脚步一下子顿住,明白了老妇的顾虑。
面前是一座独立的小院,清静雅致,简单却不简陋,很符合林靖的作风。
但真正让林禹错愕的,是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
两名武者!
“凝罡境?”
林禹眯了眯眼睛,看两人的架势,分明是在监视,或者说是——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