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中,韩琮不停歇地在修炼,冲击上位剑修。
突然一名尉官赶来,急匆匆地打断了他的修炼:“大人,都尉大人叫您前去议事呐!”
正处在紧要关头的韩琮虽然有些不喜,也明白军情重大,带上已经融合了剑种的鸣风剑赶往都尉帐中,可惜时间比较紧,他本来还想好好打磨一下自己和新剑的契合程度的。
韩琮行步如风,在召会卫兵的引导下赶到了都尉大帐外,就在这时,两名守在营门的兵士出手将他拦下:“校官大人,中军议事之地,是不能携带兵器的。”那古怪的眼神似乎在说,就算你要带,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拿进去吧。
韩琮也有些无奈,这柄剑器他是真没办法收到体内,不像其他武修的兵器可以化气入体,想了想还是将鸣风剑交出。
在韩琮递出鸣风剑的一刻,两名兵士目中突然划过一抹冷光,接过韩琮的剑器,神色变得倨傲起来:“请你稍候。”说完不知走到哪里去了,仅留下韩琮一个人站在营门前。
一刻钟过去了,那两名兵士还没有出现,此时韩琮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凭着对名剑气息的感应,他能感觉到,鸣风剑在被那两名兵士带走后不久,就停在某处不动了,然而却不见有人回返!
韩琮再三确定,这里是都尉大帐,也是平时的议事之所,将自己找来的应该是辛景没错,只是人呢?
打定主意,韩琮跨入营门,向一顶最大的营帐赶去,当他赶到不远处时,视线中已经可以看到诸多校官在里面坐下了,心中稍定,韩琮掀帐而入,就在这时,一声雷震似的暴喝响起:“韩琮,本都尉召你商讨军机要务,你怎敢如此轻慢?竟迟到了一个时辰?”
这呵斥十分严厉,振聋发聩,韩琮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抬头一看,辛景正坐在大帐内围,愤怒地瞪大了双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周围的校官们也是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与他交好的丁奉忠更是频频示意。
韩琮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没记错的的话,那名都尉卫兵才刚刚来请他,他也二话不说直接动身了,哪怕是在外头耽搁了一下,怎么就迟到了一个时辰?
“呵呵,你们豹营中能人很多,排场也很大啊。”淡淡的讥讽语气,不禁让韩琮望向声音的来源,却是发现此人竟是坐在帐中主位,也就是说,他的职位比所有人都要高!
此时在韩琮的眼中,这个人身上赤色气流沸腾,气运浑厚炫烈得惊人,带着一种铁血的味道,这种人,若不是杀性极重的宗派巨头,就是战功彪炳的将军。
“呵呵,让澹台将军见笑了,是属下御下不严,才耽误了会议,韩琮!还不过来谢罪!?”
澹台云洲?韩琮心头一跳,用锐利的目光逼视着辛景,在后者发怒时来到澹台云洲面前,等到看清了对方的样貌,韩琮顿时心中凛然,此人身形英武,器宇轩昂,有着一股年轻人身上难能可贵的沉稳气度,是很多女子心目中的沙场英雄形象!
“非是下官恣意散漫,实在是因为事出有因……”韩琮躬身抱拳,就要将原委说出,面前的人却发出轻轻的哼声,隐隐带着不满的意味。
“注意你的态度!对澹台大人要叩见!”辛景大喝着打断,眼中却掠过一丝得色,韩琮又让他抓到了一处过失,他故意晚提醒韩琮,就是要让他在这位大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然后顺理成章地处罚他!
根据大虞礼制,官高一级行躬礼,官高两级行拜礼、叩礼,万民臣属见天子,五体皆伏!
官大压死人,礼多折腰身。
叩礼对军人来说,折节太过严重,所以一般长官如果对于下属没有恶感的话,是可以默许不行叩礼的,但有一种情况是,长官要求!
韩琮心中一片阴暗,即便这是辛景提出的要求,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面前的人身上,但是以自己与澹台家的关系,他会有可能让自己免礼吗?
果然,主座上的人纹丝不动,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韩琮行大礼。
所有的校官面色同时都是一变,辛景也有些诧异,这位大人真的要让韩琮行叩拜礼?看来韩琮迟到带给他的恶感不浅。
他哪里知道,在韩琮冲撞了澹台云洺,并将其打成重伤的时候,澹台家对韩琮的恶感就已经达到相当的高度了……
众目睽睽之下,韩琮该作何抉择?当礼法如军中,就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色彩!
他该作何选择?是否真的要折掉一名剑者的傲骨?是否真的要屈服在布计之下?
百里外的天空中,此时的白日之下惊现巨大魅影,虚空泛起一阵水纹似的波动,迅速地给天空布上了阴暗的色彩。
诡异的是地面,漫漫黄沙带上了昏暗的色调,不知何处传来呲呲的声音,在这只有沙砾的地形中显得格外突出,那种感觉如同酸雾侵蚀一般诡异!
骤然一声暴雷落下,阴风怒号的高天之上,一道雄浑掌力排空碎云,自百里外轰向军营,整个沙漠震悚起来,百丈沙暴随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