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家将点点头,转身离去了。不知为何,那道身形虽然显得单薄虚弱,在风中却始终挺得笔直。
“天狼,韩家欠你的。”韩破日默然,看向远方的云彩,虽然只要他心念一动,这风云即变色,但他此刻却生出一种深深的疲累感……
韩家,需要新的人站出来了。
远在万里之外的大漠上,澹台云洲瞳孔一缩,望向插在地上嗡鸣不止的剑器,眉头却是不自觉地紧了一紧。
其他的军官都是迷茫不解,怎么一阵风吹来,将军大人便成了这个样子?再看四野,除了风/流气动之外毫无其他动静,不免让某些人心里惴惴。
“何方神圣?还请出面。”澹台云洲深深吸了口气,懒得去向一众手下解释,凝声对着天空说道。
强者之间,自然有莫名的感应,武道不到一定程度自然是没有半分感触,如同白日抓瞎。
这种感应最明显的印证就是,原本重若万钧的圣武战
印,此刻竟微微颤抖起来,那是沉睡其中的元灵在尝试着苏醒!
澹台云洲目光凝重,能让圣武战印出现这样的反应,那人绝对不简单。
悠扬的旋律传来,巽风穿过银青剑器上的排孔,发出管萧般的乐声,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中,远处沙丘之上,缓缓走来一道超然出世的身影,清越的风声传来,朗朗诗号入耳:“蹈海平波,精涛纵云影,风长朔,原来分我,真道百年芳华,乡恨落南歌。”
呜呜风声,萧瑟亢鸣,一抹银芒贯日,天地白茫茫,灼灼剑光与大日争辉,高远的意境随天风冲荡而下,吹彻方圆数百里炎气。
“萧瑟,好久不见。”身影缓缓停步,银青剑器入手,剑光如水梦幻绮丽。
“阁下是?”澹台云洲沉声道,此刻他竟看不清对方的深浅。
“武界的圣子,还有圣武战印,倒是许久以前的相识了。”一张带着缅怀的面容转过来,俊秀不凡,带着一股出尘入道的气息。
“本座,原道乡。”
澹台云洲心中一凛,对方竟然认得自己的身份,而且还和圣武战印打过交道的样子,这枚战印乃是自上古成名,那面前的人莫不是……想到某种可能,他就一阵惊悚。
“你大可放心,看在当年圣武尊与我之间的情谊,我不杀你。”瞥了一眼兀自颤抖不已的大印,原道乡呵呵一笑,如同在与老友谈话一般自得。
“但是”原道乡话锋一转,“伤我剑界少主,你好大的胆子!”这一句话如同雷震,一众军官顿时发出闷哼声,惊恐地倒退数步,齐齐呕出鲜血来,内腑莫名其妙地受到了重创。
澹台云洲脸色微变,圣武战印爆发出浓烈的光芒,似乎在表达着不满,原道乡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漫头黑发飘飞,化作银白:“欺压我界少主,须长跪一炷香,忏无礼之罪!”
惊声四起,众人面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让一名即将封侯的大虞将军下跪?除了大虞帝皇,谁有这般权威?!
澹台云洲惊怒交集,双拳攥得紧紧的,冷冷地看着对方,圣武战印缓缓飞入天空,底下的景象却是让他心头一颤,韩琮的尸体,不见了!
“无意悔改。”原道乡的神色变得冰寒,“也许,北剑修真的名号,需要让人再次想起。”
圣武战印陡然发出尖厉的声音,澹台云洲脸色一变,周身圣气滚滚,再次化出百丈高的圣武本相,金光灿烂间,他身披金甲,警惕地看向下方。
圣武手札中记载,与剑者对敌,千万不能靠近其方圆,否则要有大祸,剑者在同阶搏杀方面,堪称独出一路!
“你不过是一缕分身投影,还想诓骗欺我?”澹台云洲声色俱厉,踏在大印之上,怒雷隆隆。
原道乡不以为然,身影倏然变得虚幻,萧瑟剑器化作通天银芒,大日动摇,渺远的声音不知传向何方:
“少主看好了,何谓剑者的‘势’与‘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