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问那块石碑,没错,是我委托拍卖的。”杨伶狐呷了一口还算热的灵茶,任凭病态的容颜在茶雾中变得微红。
韩琮啊了一声,满心的震惊难以表达,他没想到也不敢想的是,那块石碑竟是杨伶狐带来的!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的见面吗?当时这块石碑就在我手上,差点叫邪人抢了去。”杨伶狐自顾自地斟上了一杯茶,这一次倒是没再叫侍女。
韩琮欲言又止,他知道那是一次极为重要的押运。
“这块石碑是很重要,却不见得是什么吉利之物,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杨伶狐缓声说道,随着心绪的波动,脸上又是一阵酡红,“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块石碑被认定是大凶之物,因而朝廷急着要脱手,一些大人催的急了,就只能让我带出大虞了。”
“当然,这对于某些人来说不算。”说到这里,杨伶狐大有深意地看了韩琮一眼,让后者一阵发毛。
“还请杨大人明言。”韩琮低下了头,说实话,他还真的不想和这位人物打什么机锋。
杨伶狐有些意兴索然,转而道
:“这块石碑已经被证明,会吞噬气运,人,物,甚至一地。”顿了顿,他很认真地强调道,“很可怕,可怕到朝廷不敢在任何一州之地放下它。”
韩琮心头一凛,他只知道这石碑与剑界有关,却不知道其本身竟有这般诡异之处!
似乎是怕韩琮还不能意识到严重性,杨伶狐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叹声道:“这块石碑是在陇州被发现的,你可知道,自那以后陇州已经数月没有下过雨了。”
没下过雨?韩琮神思一动,他修习剑道也有些时日了,自然明白世上有些强者威能无限,再配合上一些特殊的功法,呼风唤雨俱是小事一桩,那陇州府内想来也有这等强者,随便驱个风化个雨想来不难的吧?
杨伶狐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这才将真相道出:“陇州牧曾请境内数宗派出手,合力求雨,然而最终的结果仍是失败,后来经一名风水大家勘测,发现是陇州地脉萎缩,一州气运不振。”杨伶狐突然有些唏嘘,“那位州牧也是可怜,境内久旱无雨,民情沸腾,都认为是他犯了什么忤逆上苍的罪行,不说朝廷的问责,光是那雪片一样的诉状就够让他头疼的了,听说那些个士子还组了文会讨伐他,非逼着他写罪己状不可,可怜,可怜。”
“这就是石碑吞噬气运?”韩琮也觉得有些太过离奇了,一块石碑竟然能搞得一州长官焦头烂额,真是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这块石碑当然还有其他来历,但那都不必明说。”杨伶狐正了正身姿,严肃地向他问道,“我现在只问你,这块石碑若是给你,你要是不要?”
韩琮突然被噎住了,看着杨伶狐不似玩笑的神态,他凝神良久,一咬牙道:“要,当然要!只是现在那石碑……”话没说完,杨伶狐已经大笑起来,“稍安勿躁,既然你说了要,那这块石碑就会是你的,接下来只要你按我说的做,那块石碑最后必然会到你手上,到时候权当是你欠我一个人情。”在提到人情的请求时,杨伶狐的眸光不为人知地一闪。
韩琮心中的疑问和惊讶更浓了,杨伶狐如此信誓旦旦,那石碑真的有可能到他手中吗?此时万宝楼应该已经与那买下的宗派交割了货物,他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半个时辰后,韩琮从庭院中走出,此时颜月湄的身影再次出现,意味难明地看了他一眼,走在前方不断摇曳着身姿,然而韩琮似乎沉浸在某种思考中,对此毫无所觉,倒是让某人暗暗咬牙。
“韩公子。”丽人开口了,如同芳兰吐馨,沁人心脾。韩琮不答,紧缩的眉间藏着奇异的脉轮,清明的气息徜徉其间。
“韩公子。”颜月湄黛眉微皱,有些不喜这名少年的沉迷神态。
“啊?到了。”韩琮突然醒传,眼中有清濛濛的光华流转,心中有些愧意,不知道绮儿她们是否已经等得心急了。
呆子!人前端庄大方的颜月湄,此时竟不为人知地嘀咕了一声,脂玉似的手指轻轻一拨,顿时一道五彩分色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落到了韩琮的身上,让后者毫无所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