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君若海便假装一本正经地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冷眼疾扫厅中众长老一眼,而后才沉容看向君似水,抚须肃然道:“老二,你这未免也太过了吧?就算无道有错在先,但也不至于受此厄运。
况且……那素家姐弟不过是奴仆而已,又岂能与我君家子弟等同视之?”
“大老爷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君若海这番极具蔑意的话刚落音,君无忧便一皱眉头,不待君似水回答,便愤然顶撞道:“难道在大老爷眼里,他君无道的命金贵,我兄弟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恩?”
君若海没想到君无忧胆敢当堂顶撞自己,而且态度还那样恶劣,一张老脸当即黑了下来,怒喝道:“我没有和你说话,你给我闭嘴!”
君无忧却丝毫不为他的银威所惧,犹自傲然说道:“难道我说得有错吗?”
“你!”
君若海勃然大怒,双拳暴握,怒瞪着君无忧,目中溢满试欲杀人的邪芒。
“大哥请息怒,且听我一言!”
君似水一看氛围有些紧张,赶紧暗中示意君无忧不要去触怒君若海,自己也是淡然一笑,环扫在场众长老们一眼,而后正色说道:“且不论命贵命贱,就此事本身而言,是君无道首先违反族规,欺男霸女,辱没我君家形象,独此一点,就已不可饶恕。”
这番话可谓是意正词严,除君若海,君如渊外,在座其他长老听罢皆都点头认同。
毕竟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君家是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家族,宗律族规重于一切,
这是任何人都不容侵犯的。
君若海本想借此机会弹压君无忧,未曾想又被君似水抬出族规来,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甩袖闷哼一声,不再作声。
再看君如渊这边,本来以为君若海会为自己挡住压力,没想到却被君似水给挡了回去,其心中对君似水的怨恨又加重了几分。
然而,伤子之痛,使他对君无忧更是恨之入骨,君如渊又怎肯这样轻易罢手?
“哼!”
君如渊冷哼一声,厉扫君无忧一眼,喝道:“小畜牲,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儿无道伤人抢亲,可据我所知,分明是你先伤了我府中的下人,无道带人去与你理论,谁知你却蛮不讲理将之打伤……”
“住口!”
一听君如渊竟然如此无耻地颠倒黑白,君无忧顿觉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将他的说话打断:“君如渊,亏你还算是君家长辈,如此无耻之语都能说得出口……
不错,的确是我打了你的奴才,可那些奴才太过放肆,全然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对我连番出口污辱,我忍无可忍之下,这才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
说至此处,君无忧语声一缓,继而对在场正襟危坐的众长老们一抱拳,沉声道:“若是君无道只为此事而来,那还算不得什么。可偏偏这个奸恶之徒,趁我不在带人闯进我家,又见我义姐素心兰貌美,竟然要强抢回去。
我兄弟君安想要阻拦,也遭这些恶奴们一顿毒打。要不是我正巧赶回来阻止,君安现在安有命在?我义姐也必然会受辱而死。”
说完这些话时,君无忧的情绪已显得犹为激动。而他这种激愤的情绪,更是让一众长老们都感到义愤填膺,深为君无道的恶行而不齿。
“一派胡言!”
君如渊平日里一直视君无忧为废物,却是没想到今日竟被他如此指名道姓地当众指责,更是感到恼羞成怒,若不是顾及众长老在场,他真恨不得立马将君无忧给击毙当场。
满面喷火地怒瞪君无忧一眼,君如渊咬牙切齿道:“小畜牲,说了这么多,也不过都是你想要脱罪的一人之言罢了。”
“一人之言?哼!”
君无忧冷哼一声,看向君如渊的锐眸中满是蔑色,继而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你如果想要证据还不简单,君安现在还重伤不起躺在我房中,素心兰也在,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敢不敢与他二人来个当堂对质?”
“当堂对质,好?这个主意很好!”
君似水一直凝神静听两人的驳论,此时听到君无忧之言,顿时表示赞同道:“三弟,事情若真想要弄个水落石出,我看非得让双方当事人当堂对质不可,这样才算不失公允!”
“这……”
自己儿子的尿性,君如渊自然是心里有数,他很清楚君无道所作所为,又岂能真的抬那个败家仔上来丢人现眼?
当下君如渊竟是如泼妇般一挥手,竟是当庭耍起了横,戟指君无忧大声怒喝道:“我不管,反正今天若不严惩这个小畜牲,我君如渊绝不罢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