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到来,立刻让场中原本压抑的气氛又压抑了几分,唯一乐呵呵的,恐怕只有凤倾椋莫属了。
凤倾椋堂堂一太子,此刻笑的犹如狗腿子一般,“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玄月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看着天空,“大好光景,却闻狗摇尾献媚,实在有毁大好年华啊!”说完又跟没事一样继续低头玩烟斗。
这句话讽刺意味十足,就算是聋子恐怕现在也听出来了,凤倾椋一张小白脸红红紫紫,异常扭曲,从一个美男子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五官丑陋的大叔。
“玄月!本太子敬你是清风堂堂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玄月两条白眉一挑,疑惑不解的看着怒气蒸腾的凤倾椋,“太子这是何意?老夫可有得罪你之处?”
凤倾椋脸部肌肉一个劲**,“你方才骂本太子是狗,难不成你老年痴呆了不成!”
玄月恍然大悟状,哦的拉长了声音,拿着烟斗的手指了指赛场门口,“看见没,太子,那边有只狗,刚才一直再叫,真是烦死老夫了,老夫发几句牢骚而已,太子不必扯到自己身上。”
凌越扭头看了一眼赛场门口,那么威武的两排侍卫站在那里,哪里会有什么狗?就算有,恐怕现在也早已吓死了,这老头,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凤倾椋气愤难当,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若不是父皇现在已死,怎么会让这个牙都快掉光的老头逞威风!
这一切,都怪君无忧!
得!这一顶帽子又扣到了君大少爷的头上,君无忧真是冤啊,比窦娥还冤啊,是不是自己干的,反正都担待着就是了。
“玄堂主,许久不见。”清虚抢先一步开口说道,神色间仍旧风云不动,脸色无波。
“一点也不想念。”玄月头也没抬一下,甚至眼皮都没撩一下。
“玄月你放肆!”清虚身后浑身绷带的人终于开了口,却让玄月惊得把头一抬,诧异的看着清虚身后的男子,忽然哈哈大笑,“你小子就是清目吧!怎么整成这幅德行就出来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直接捏到了清目的痛处,走的时候他已经好好伪装了一番!本来准备披个斗篷啥的,但是又觉得那样跟邪道众人没什么区别了!
就将身上的白色绷带重新裹了一遍,裹得整整齐齐的,再将无相派的道服穿上,倒也不怎么奇怪。
现在被玄月一语道破,却让他浑身像是长了虱子一般难受,自尊心受损,恼羞成怒!
正当清目提气准备上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九州四海多宽大的老头时,一只不怎么强壮却让人心境立即沉稳的手臂横在了他面前。
“玄堂主,清目前些日子被奸人所害,成了这副模样,你我修道之人,此等笑话,还是不要再提。”
声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但是此刻却多了一丝威严,清目是无相派中人,清目被辱,那便是无相派被辱,作为无相派当家主,这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玄月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继续玩着手里的烟斗,虽然不再说话,但是神色间却无半点恭敬之意。
“清虚长老,比赛这下可能开始?”凤倾椋的怒火已经被压下,现在又恢复了那副你就是我亲爹的模样。
清虚瞄了他一眼,缓缓入座,清目跟在他身后站在一边。
凤倾椋面带微笑,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第三组比赛,现在开始!”场中早已准备就绪的一百多人立刻开始了厮杀!
有些傻子站在水池边的直接就被后面人一脚踹了进去,比赛还未开始,却已经结束。
骆骐站在场中央,听着周围厮杀声顿起,立即热血沸腾,原本书生面相此刻也是带着邪邪的笑容,双臂一抖,击退左右,迅速加入了战团!
晏离虽陪骆骐前来观看比赛为他鼓气加油,此刻却是一双眼睛挂在台上的清虚身上,美目里满是忧虑。
这个清虚怎么来了?清目为何那般模样?不知为何,又将此事联系到了君无忧的身上,若是君无忧做的,那这下可就麻烦了。
君无忧潜入皇宫一事,怕是只有清目本人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袍人知道,再无第三人知道,回来之后也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晏离等人。
清虚坐在台上,浑浊带着精光的眼睛四处扫描,所到之处冷风嗖嗖,这可苦了场上的观众了,没过一会就感觉背后一凉,再过一会又是后背一凉。
眼睛锐利如鹰,最后发现了人群当中的晏离,眼眸半窄,寒光四溅!
“大长老!”身后清目来此就是为了找君无忧报仇,找了半天君无忧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了晏离,便出声询问清虚的意思。
清虚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双眼,“修道之人,何苦殃及他人?若是老夫所记不错,君无忧后日出场,到时候再与他点教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