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往前走一步,那些人就往后退两步。
没办法,谁让这个刑天出来的这么诡异呢?前线的人分明都战死了!他怎么还活着?
他当了逃兵?那我们跟一个逃兵有什么好说的?一个逃兵竟然还有脸回来?
“行吧,你们既然不愿意再与我相认,我刑天也不勉强,”他惨淡一笑,忽然豪情万丈!“为家主报仇!我一人去即可!”
刑天满脸绝望悲愤!被同袍抛弃的心痛在脸上渲染的淋漓尽致!一转身,两行老泪从眼角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几千人一看这刑天表情不似作伪,纠结了一会刑天走到了门口处时,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刑天兄请留步!”一个身形瘦高的男子站了出来,一身原本紧身的黑色劲装在他身上却宽松的像是浴袍。
见刑天要走,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刑天兄,众兄弟并不是不愿与你相认,只是现在独孤家已非独孤,而成了别人的领地,兄弟们一个不小心就是杀头之祸。”
那人说这些话简直就是说出了那几千人的心声,都摇头叹气,一副前程已毁的模样。
“哦?”刑天停下脚步,毫不避讳的与那人对视,粗短的眉毛努力的皱在一起。
“刑天兄,弟兄们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可否?”那人又问了,往刑天跟前又逼近了几步。
若真是刑天归来,那么这一帮兄弟复仇有望!独孤家的辉煌将指日可待!
“杆子,有话你就直说吧。”刑天看着那人嘴角挂了点笑意。
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就是为了这一天的来临,血鹰早已将他们之间的外号名字什么的摸了个透,这人他印象最为深刻
。
身形瘦长,脑袋也小,山羊胡,横着往那一摆,就是一根晾衣杆。
一声‘杆子’,让几千人顿时松了口气,除了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之外,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外号,看来不是君无忧他们的人易容的。
“刑天兄,我等听说一线派去的所有人都战死了,为何你......”
一个外号让那人的态度好了不少,语气也更加恭敬,没有最先那般的疏离。
“此时说来话长......”紧接着就是一个浴血奋战却被敌人强势击败的血泪史,万般无奈下做了逃兵准备为兄弟报仇,一回来却发现江山易主,物是人非!
但是仇深似海!不能不报!所以他又站在了这里!准备将他一腔热血全部奉献给独孤家族!
杆子等人听的心神震动,一个个痛哭流涕,显然这个狗血的剧情已经深入人心。
血鹰暗暗抹了把汗,心道,他奶奶的,让老子演戏就罢了,还要说这么长的台词!简直是要为难死我了!
以后有这样的事情打死他都不来了!
血鹰长呼了一口气,为自己安全过关而感到庆幸,可是在别人看来,他却是因为内疚忏悔而无力叹息,心里对刑天的信任更上一层。
“现在,你们可愿相信我,跟随我一起将那些贼人赶出?!”
刑天再次发话,眼里有些灼热的恨意!
有一部分人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还有一部分人停在原地没有动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愿意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吗?!”
刑天两眼一瞪,眼看着就要发作!
又有一部分人略微不情愿的站了出来,一共加起来,不过三百人左右,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动弹过。
“你们是什么意思?老家主当初亏待了你们不成?现在用上你们了,你们却当缩头乌龟了?”
刑天双目如欲喷火,犀利如刀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像是被刀锋割过的一般,生疼无比。
那些没有站出来的人都有些羞愧,但是还是没有站出来。
“刑天,我们不跟你呢一样,除了我们自己,我们还有孩子老婆要养活,我要是就这么走了,留下他们娘俩可怎么办啊!我不能死!”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我若是孤身一人!我定跟你们一起马上杀敌!但是我不是......”
这句话也是说到别人心坎里去了,人生在世,最大的牵挂不过家人朋友,谁也难以割舍。
独孤炎虽然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但是这些在亲情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刑天皱了皱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刑天万分纠结,“杆子,另外两个地方也有人去了,今晚我们就在正门集合,杀他个措手不及!”
“另外两个据点也有人去了?!”杆子有些意外,“还是刑天兄想的周到!今晚我们就行动!迟则生变!”
刑天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外面。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大约三更时刻,东西北,三个方向忽然有旗花火箭窜天而起!刹那间呼喊声震成一片!四面八方响起了刀剑相撞的声音,连绵不断!一路飞快的朝正门涌来!
君无忧双手背在身后,摩羯君濯骆骐与他并肩站立,看着黑夜中绽放的烟火,都是会心一笑。
“好小子,好计谋。”摩羯哈哈大笑称赞道。
君无忧看着骆骐,“这都是骆骐想的主意,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摩羯跟君濯都是些许惊讶,然后赞赏的拍了拍骆骐的肩膀。
骆骐脸上微红,一双星眸望着天空,“不管如何,今夜注定无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