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宫,坤宁宫内,一名身着九凤朝阳裙的宫装丽人正坐在榻前,端着一个羊脂色的玉杯,小口地抿着茶水。
她身边站着一名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眉宇之间隐隐透出贵气,只是看上去神情有些阴婺。
宫装丽人淡淡地道:“你可知道,你父皇这次携带那贱人一同前往的目的吗?”
年轻男子想了想,小心地道:“孩儿猜测,莫非途中需要人侍奉不成?”
宫装丽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御驾亲征,你父皇要亲临阵前,何其凶险!怎么顾得上要那贱人服侍!”
年轻男子闻言一愣,随即恭谨地道:“孩儿愚钝,还请母后明示!”
母后?难道这宫装丽人竟是当朝皇后?
只见那被称为“母后”的宫装丽人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孩子,如此下去,怎么斗得过那老太婆!”
说完沉声道:“今日之话,只需你我母子二人知晓,千万不可泄露出去!”
见到年轻男子认真地答应,宫装丽人道:“你父皇旧伤发作,加上你大哥死去的丧子之痛……”
说完宫装丽人向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恐怕,你父皇命不久矣!”
“啊!母后,你说什么?”年轻男子闻言大吃一惊,慌乱道。
宫装丽人似乎对自己儿子这般失态很是不满,斥责道:“如此做派!将来怎么君临天下!”
随即指示道
:“这些年来,我们母子二人,在这朝中也结识了不少大臣,暗中培养了不少亲信,现在该是他们卖命的时候了!”
年轻男子冷静下来后,不解地问道:“母亲何意?”
宫装丽人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你父皇恐怕会崩于阵中!”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年轻男子不要惊讶,然后缓缓道:“你父皇御驾亲征,后宫妃嫔与几位皇子都留在京都没有跟随,偏偏只带了那贱人母子二人,只能说明,你父皇有意立那贱人的贱种为太子!”
此言一出,年轻男子大吃一惊,但这次却没有再度惊慌失措,而是脸色一沉,目光中透出一丝阴狠,冷冷地道:“皇位是我的!”
宫装丽人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有些满意,点了点头,道:“不错,皇位自然是我儿的。但是,”
她话锋一转,极严肃地道:“假如你父皇在阵前立那贱种为太子,必然会留下遗诏与朝中百官!”
年轻男子一怔,道:“那如何是好!”
宫装丽人面色一沉,脸上露出残忍之色,缓缓地道:“如果不想引起内乱,遗诏必须及时通过传送阵送回来!只要我们买通那接收遗诏的大臣,改写遗诏便可!”
停了停,继续道:“如果无法改写,那就毁掉遗诏,我们再写一份便是!”
年轻男子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毫无疑问地说明:为了皇位,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
仍然是皇宫,寿安宫内,一名鹤发鸡皮的老妇人正半躺在一张华贵的玉榻上,斜倚着名贵的紫雕靠枕,闭目不言!
诺大房间里,除了这名老妇人,竟然再无一名侍奉的丫鬟宫女。
半晌之后,一名身着宫服的女子在门外轻声道:“‘白煞’参见太后!”
原来这老妇人竟是当今皇帝的生母!窦太后!
窦太后没有出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微微屈指一弹,一缕劲风“嗤”地划破空气,激射至紫檀木门处,似乎触动了某种机关,又像是激活了某种阵法,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开之后,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一名宫装女子,脸上蒙着一层白纱,看不清楚容貌,对着窦太后微微行礼,道:“太后,‘黑煞’已经前去准备,不知道太后召属下前来,有何差遣!”
女子语气刚正,竟像是军中将士一般!
窦太后微微一笑,闭着眼睛缓缓道:“老身老了,有些事情不想亲自看到!”
女子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下文!
只听窦太后又道:“渊儿他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非要御驾亲征,老身拦不住他,想必此去就难以回来了!”
说完停了停,似乎有些疲惫,缓缓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若崩于军中,那婆娘必然会谋取皇位!”
说到这里,太后忽然激动起来,睁开眼睛,狠狠地道:“皇位,只能是天儿的!如果那婆娘敢有任何异动,你与我当场斩杀!至于云儿……那就软禁吧!”
说完窦太后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很是厌倦,不再说话,摆了摆手,示意“白煞”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