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战斧虚影轻而易举的击散狂风掌劲,余劲犹自不觉的撞击在任北的胸膛之上。
“噗!”任北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身躯离地而起,无力的朝后飞去。
“贼子尔敢!”向震山暴怒,伸出一只苍劲若鹰爪的大手,隔空朝三角眼奴仆拍出一掌,“五岳撼地掌!”
下一刻,一股粗大的土黄色真气从向震山的掌心之中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只门板大小的土黄色手掌,当头朝三角眼奴仆拍下去,手掌还未落地,一股强横的威压已经将三角眼奴仆压得跪地!
“骨胎境高手?二管家,还请您出手击杀此獠!”曹惊霄亦是咬牙切齿的瞪着任北,见向震山出手援救任北,当即转身对他身边一位一直不曾动弹,须发斑白、身形却宛如十八岁的小伙子一般壮硕的老奴说道。
“老奴遵命!”这老奴微微的点了点头,口称老奴,脸上却并未多少敬意。
随后他身形一闪,消失在曹惊霄身旁,再度出现之时已站在三角眼奴仆身旁。
只见他慢吞吞的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单掌擎天之势,肉掌迎向向震山那只门板大小的土黄色手掌。
“嘭”,只见壮硕老奴手心中突然喷出一股好似火炮一般的凶猛青色气劲,一下子便将土黄色手掌击穿!
大招被破,向震山脸色猛的一白,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连向后退出十几步才稳住了身躯。
壮硕老奴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收回手掌,佝偻着腰,活像个普通老者一般一步一步朝向震山走去。
而任北,还未等他爬起来,便被几个奴仆围住一阵拳打脚踢,或许是曹惊霄与曹惊空哥俩不想让任北死得如此轻易,因此这些奴仆下手虽然重,
却并未下杀手。
向震山望着曹他走来的老奴,突然开口道:“曹家二管家?你是曹安?”
老奴止步,面色平淡的回应道:“向执事好记性,多年不见还记得小弟!”
向震山面色悲愤的嘶声音道:“曹安,我师徒二人与你曹家并无过节,你们来此作甚?”
曹安眯着一双老眼看了任北一眼,眼珠子之中透露出丝丝杀气,“那就要问问你这位好徒儿了,竟敢打伤我曹家两位少爷!该死!”
向震山闻言,惨然的望了任北一眼,转身朝曹安深深一揖到底,哀声道:“老汉就这么一个徒弟,曹兄可否看在昔年交情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老汉愿意一命换一命!”
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奴仆围着毒打,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的任北听到师傅的哀求声,心好似被刀割一般的剧痛,张**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有什么冲我来!别碰我师傅!”
曹安笑呵呵的捋了捋下颚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胡须,轻声道:“向执事都开口了,小弟自然不能不给向执事面子,这样罢,任公子自废丹田,再将碰过我家二位少爷的手脚砍下来,老夫今日就就此罢休,如何?”
围着任北毒打的几个奴仆闻言,同时罢手,目光齐齐落在向震山身上。
向震山听到要任北自废丹田,当场暴怒:“曹安,你当真以为你曹家能在外院一手遮天了么?老子若是死的不明不白,雷院主肯定彻查!你曹家还能与整个搬山院为敌?”
曹安眸子之中闪过忌惮之意,但面上仍然笑呵呵的道:“我曹家自然不能与搬山院为敌,但雷院主未必就做得了搬山院的主。而且今日家主只是令小弟听二位少爷的差遣,至于其他的,小弟就顾不了了。”
顿了顿,他又一脸做了莫大牺牲的道:“这样罢,只要任公子交出一身修为和一条手臂,小弟便劝两位少爷息怒,揭过此事,你看如何?”
曹安这样一说,向震山暴怒之余,却也没急着再反驳。
今日曹家为砧板,他师徒二人为鱼肉,若是真个反抗到底,他师徒二人必死无疑。
他一把老骨头,死就死吧,臭小子还年轻,路还长,哪怕是不能再修行,还没了一条胳膊,也比死好啊。
向震山浑浊的双目中闪烁起了泪光。
“铿”,一柄锋利的长刀落在了任北脚下。
曹安负着双手,一副运筹帷幄的世外高人模样,“任公子,自己动手吧,也好利落些,少吃些苦头。”
任北看了自家师傅一眼,弯下腰捡起长刀,他的手很稳,长刀不曾颤抖半分。
他活了两辈子都不曾服输,但今日为了师傅,他要服这个输。
曹惊空与曹惊霄脸上浮起了毫不掩饰的畅快之意。
“师傅,没事儿,不就是一条手臂么?”任北右手迅速点过左臂上的几个穴位,转过头面带笑容的安慰自家师傅道。
看着自家徒儿被人强逼着自断手臂,向震山只觉得心肝儿都被刀子狠狠搅动,他伸出干瘪的手,颤颤巍巍的去接抓任北手中的长刀,方才还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下子就虚弱的气若游丝了,“师傅帮你。”
任北几乎要将刀柄捏碎了,面上却还笑着道:“师傅做菜刀工差得一塌糊涂,还是徒儿自己来吧!”
说完他伸直左臂,右手看都不看左臂一眼的挥刀劈向左臂。
“慢!”一道略显虚弱却沉稳有力的声音从阁楼里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