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公审大会
“叮叮叮”,在一阵密集、清脆的镣铐撞击声中,任北步入一间宽敞、雅致的大厅。
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了人,高居正中央的是累土仙山仙主姬元君,两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十把大椅,任北用眼角的余光瞟过端坐大椅上的众人,心中轻叹了一句:“都是熟人啊!”
他俯首行礼道:“弟子任北,参见仙主!”
姬元君耷拉着眼皮,看都没看任北一眼的淡声说道:“起身吧!”
任北直起身,面色如常。
只见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神色冷酷如寒冰的中年道人站起来,冷冷的喝道:“任北,汝出生何地,双亲何人,师承何人?”要任北交代出身,这是把他当做奸细在审。
任北认得这位中年道人,戒律堂堂主包仁杰。“弟子出身累土仙山,先父斗战堂前任堂主任天行,先母神农堂余心兰,师承搬山院执事向震山!”
来之前任北就想明白了,他的出身肯定瞒不住,索性就直接说了出来,而且这样一来,他就是根红苗正的仙山二代,奸细之类的污蔑,也就栽不到他头上。
任北的话音一落,大厅一下子就安静了,连上方的姬元君抬起眼皮,瞪大了双目惊异的望着任北,而坐在斗战堂一方的雷豪望着任北,又是一副要把眼珠子都突出来的模样。
看了几眼,绝大多数人都不住的点头……如任北他伯父所说,任北和年轻时的任天行,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但包仁杰身为戒律堂堂主,自然不可能任北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尤其是任北所言还牵扯到仙山英烈,“汝言汝乃任天行之子,可有何证据!”
任北抖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信封,“弟子手中有先父的遗书一封,不知那位师长识得先父的笔迹?”
厅中的众人左顾右盼的看了几眼,最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一个身着天青色长袍、容貌不怒自威的英伟中年男子身上。
任北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目光之中闪过疑惑之色,南宫轻啸长老?
南宫轻啸从大椅上站起来,慢慢走到任北身前,目光温和的望着他,轻声道:“孩子,本座复姓南宫,名轻啸,是你父生前挚友!”
任北了然,难怪众人会让他鉴定他父的笔迹,他双手抱拳,对南宫轻啸一揖到底,“弟子拜见南宫师伯!”
南宫轻啸却是看着任北手上的镣铐一皱眉,伸手抓出镣铐,青光一闪,镣铐顿时寸寸断裂,然后才从任北的手中接过信封,抽出信笺慢慢的看完,抬起头来之时,双眸竟然有些发红,“是天行亲笔!”
确定了任北是任天行之子后,雷豪身边站起来一个身着玄甲血披风、身材魁梧如公牛、脸上一条刀疤从眼角一直拉到嘴角的彪悍男子,怒声道:“既是任堂主之子,那还审什么劲儿?任堂主一生为仙山东征西战、出生入死,俺老牛这条命都是他老人家给的,谁想动他的儿子,先问问俺老牛的锤子答不答应!”
“仙主面前,岂敢放肆,牛雄武,还不快坐下!”彪悍男子刚说完,坐在他前方的一位俊逸中年男子不悦的低声训斥道。
“第一堂主……”牛雄武还想说什么,被俊逸的中年男子瞪了一眼,只能气呼呼的
坐下,坐下后还不忘对任北道:“大侄子,俺是你牛叔,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俺,俺锤死他!”
累土仙山五大堂口,戒律堂像俗世的大理寺、衙门,山河堂像朝廷,神农堂像药庄,百炼堂像打铁铺,而斗战堂,则是像军伍。
还有什么能比军中袍泽生生死死结下的情义更深的呢?
是以牛雄武在如此庄重的公审之中大吼大叫,姬元君都只当没听见。
牛雄武说完之后,那位呵斥他的俊逸中年男子却又开口了,“不过任北既是任堂主之子,自身也为仙山立下了不少功劳,还望包堂主酌情处理,莫要寒了斗战堂五千将士的心!”这个俊逸中年男子,便是显然斗战堂堂主,第一胜天!
第一胜天的声音刚落,便有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响起:“按照第一堂主的意思,是不是但凡对仙山有功的弟子都可以无视仙山戒律?那还要吾戒律堂何用?”
任北望向说话的那人,坐在戒律堂一方,长着一张像百里子婴、又像百里扶苏的脸,这就是下令给他上镣铐的百里家副堂主。
一时间,大厅内议论纷纷。
上方的姬元君终于开口了,“噤声!”
包仁杰再度开口,声音缓和许多,“任北,说说你结识幽月皇朝公主的经过,不得遗漏。”
任北也不迟疑,当下就从他在地魔窟三层初遇谢青阳开始,没有任何隐瞒、原原本本的叙述到昨日谢青阳打开空间裂缝之时,末了他强调道:“弟子愿起心魔誓,谢紫夜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位仙山弟子,反倒是在冥圣白骨山包裹雷公塔之时,协助弟子营救了众多同门,这一点,戒律堂队长宇文靖和朱雀营庚字旗众多弟子都可以作证。
其后还随弟子参加雷公塔之战、扫荡天府平原,击杀冥圣白骨山弟子无数,昨日打开空间裂缝,也非她之本意,虽然铸成大错、引得幽月魔皇破界而来,但她以死相逼,将幽月魔皇逼回了坤元界,并未对仙山造成任何损失,还请包堂主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