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轮回考验
木舟之上，踏立着一名灰袍老者，他须发皆白，不知已活了多少岁月，脸上布满了沧桑皱纹，略微佝偻着身体，像是株老树。唯有一双眼眸，明亮宛若清泉，仿若能倒映出人心。
灰袍老者驾着木舟，横在岸边，视线投向秦炎羽，微笑道：“年轻人，登船吧，让老朽送你一程。”
“这神门试炼地之中，竟然还有人？”
见到灰袍老者，秦炎羽心中一惊，没有想到，在这不知已沉寂了多少年的神门试炼地之中，竟还能遇到人。
仿若猜到了秦炎羽心中所想，灰袍老者笑着说道：“小友不必惊讶，老朽名为穆忘川，只是一道灵念而已，也是这条轮回河的摆渡者。所有试炼者，只有经过我的木舟，才能渡过轮回河，抵达对岸，到达离火门所在，天剑峰的山脚。”
原来这条河，名为轮回河。
而这个名叫穆忘川的灰袍老者，也并不是真正的人，是朱雀神宗创造的一道灵念，作为轮回河的守护者，迎送试炼者。
当然，秦炎羽知道，穆忘川所说的“摆渡”，不可能就是简单的送上一程，在这轮回河中，不知又将迎来怎样艰难的考验？
秦炎羽登上了木舟。
“站稳了，启航！”
穆忘川高喊一声，竹篙在岸上一撑，木舟乘着炎浆惊涛，飘摇驶了出去。
轮回河上，雾霭弥漫，木舟随着惊涛波浪浮沉，逐渐隐没在雾中，仿若经由此，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虚幻而又神秘。
雾中，有风吹来。
唰！唰！唰！唰！
木舟还未驶出多远，轮回河上，突然出现一个个漩涡，一股股水柱从中激荡而起。这些水柱，只有手指粗细而已，像是一条条索道，缭绕弥散着雾气，在空中划出弧线，从四面八方，对着秦炎羽疾驰了过来。
见此情景，秦炎羽眸中目光微凝，在这些水柱之中，他感觉到一种亦真亦幻般的气息，却又不像具备着凶险。缭绕弥
散的雾气，让这些水柱又是透着飘渺、诡秘。
嗖！
其中一股水柱率先疾驰到了秦炎羽跟前。
秦炎羽眸光一沉，火焰灵赋释放，右手上燃起炎火，双指成剑，迎着水柱径直刺了出去。
秦炎羽燃火的双指，触及水柱。
嗡，在水柱与秦炎羽双指之间，凭空激荡起一圈涟漪波纹。而这水柱，竟像是变得虚幻般，就这样穿透了秦炎羽的双指，落在了他眉心之上，随后隐没。
弥散的雾霭，环绕、笼罩秦炎羽。
“恩？”秦炎羽略微扬了扬眉。
随着水柱隐没，秦炎羽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惊涛怒浪，不再是如火炎浆的河面，却是出现了一条碧波荡漾的大河上，水面清澈如镜。两岸杨柳随风飘扬，送来阵阵草木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春风和暖。
而此刻的秦炎羽，身穿白袍，腰佩宝玉，身姿飘逸潇洒，迎风伫立在船头，让人侧目。
秦炎羽的身份，已不再是在艰难武道之路上跋涉前行的武者，竟是变成了一名在凡俗人间，考取功名的状元，声名远扬，乘坐着恢弘雅致的楼船，荡漾在碧波之上，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