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的路程倒是不远,郭成与阿海就住在同一个小区。一起来吃喝的几个人,都是阿海的初中同学。他们与同学郭成时常见面,阿海在毕业后还是头一次和大家接触。虽然是xing情差异很大,但是曾经于少年时共同成长的这些人,此时十分融洽、亲切。
不过在酒后却不一样啦!由谈论其他同学目前去向的话题,转变成了回想当初一起打仗斗殴时的厮杀。这酒后的放言本来就不着边际,又有白酒的后劲上头,这几个人的眼珠一起泛红,语言和手脚也不太干净起来。令阿海感到欣慰的是,已经变成是一群暴徒的昔ri同学,并没有在郭成家里当场开练。
等大家尽兴离开后,还有点理智的阿海,帮助醉倒的郭成收拾纷乱的房间。却发现不光是他家里的门钥匙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菜刀、锤头、锯子。
原本在年少的时候,阿海还是颇为羡慕这几个人可以嚣张的度ri,不象自己那样要看人脸sè行事。那时候在学校里,有几伙人相互对立,时不时的来个该出手时就出手,阿海则是该出手时不出手。
阿海今天之所以前来,是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向郭成求助过。他当时有病休学,就比郭成他们晚毕业了一年。复学后有个同年级的劣生就是瞧他不顺眼,几次的主动挑衅。这样的ri子让阿海很是难捱,他可是个优等生,并不想与对方直接冲突而造成恶劣的影响。就勾搭来了已经毕业,却曾在学校里有过‘名气’的郭成。当时郭成也劝过他不用怕,拿把管锹与对方火拼一下就把问题解决了。但是听到阿海确有难处,郭成就仗义出手啦!
他遵从阿海的嘱托,只是要与对方好好聊聊,别让他总是找阿海的麻烦,干扰了他的正常学习。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郭成找到对方一唠,俩人都提及了几个相互间认识的社会人,就在阿海的事上达成了谅解。但阿海还是感激当时郭成单身来到学校,为他处理此事的行径,事隔多年也不曾忘怀。虽然在事后阿海还是遭遇了几次暗中的黑手,才在对方不想继续扩大问题的想法抑制下不了了之。但阿海从未怪过郭成把事办得不稳妥,只怨自己不能放弃安定正常的生活,而去舍命一搏。
不过今天一见,他们的秉xing仍如昨ri。只不过当初都是凭着一股血xing,同时也是有所顾忌,还不至于搞出什么大事。现在却有了喝到肚里变王八蛋的酒气助威,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啦!看来要庆幸自己听从了老人之言,选择的是隐忍xing成长,才能在今天客观的认识这个世界。
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只能无奈地去寻找、挽救离开不久的几个同学啦!更让他苦笑不已的是,自己出门时竟无意识地拎出来一个啤酒瓶。当时是怕遇到他们搞出事来,自己好事先准备了个防身的武器。可细想起来,如果真的出事了,自己也只能动手助威。事到临头哪有工夫来明辨是非,只有先保证自己人不吃亏了。但是后果谁也没法预料,只是自己今后的xing情和人生将有个巨变。他始觉这次本不该来,可后悔也要等到事情有个结局之后。
那几个同学回家有一段是同路,阿海就顺着那条道跟踪而下。深夜雪后的路面倒是给了他最好的指引,不久就发现了前方那四个里倒歪斜的人。他们还真是没干好事,正在雪地里追逐着一个逃命的路人。万幸的是他们脚步不稳,积雪的道路也无法发挥出奔跑的速度,让那逃跑的人越落越远。可这个倒霉的人,逃跑的方向却是直奔阿海。同学们已经认出来人是阿海了,于是就声嘶力竭的叫喊让阿海截住那人,他们要把他大卸八块。
逃命之人已如惊弓之鸟,此时更是连喘息中都带着哭音,他是根本就不知道这无妄之灾从何而来。阿海可不想出现更多的意外,他闪在路边放走了那人,还为他堵住了追来的同学。虽然他们的理智所余不多,但还不至于把阿海给大卸八块了。不过这次轮到了阿海倒霉,他只能用兜里不多的零花钱打车,把他们一一送回家去。若不是去时的司机,在到地方后被他们的凶恶所惊走,那阿海回程的车钱就不够了。
要命的是这回重聚后,那几个人就经常来电话约阿海喝酒。人家是没拿他当外人,阿海可不敢认可是他们的自己人。于是他不是借故不去,就是半路先走,总之是要避开他们那最后的疯狂。
人家清醒的时候也不是傻子,几次见他都是心不在焉,也就不待见他了。本该相亲相近的人,却因习xing不同而不可能在一起欢畅,这也是阿海心中的一个遗憾。但是见到其中因被人砍断了一根筋而侧棱膀子的齐名,还有曾是学校第一美男子的任杰脸上那道近十厘米长的刀疤,他却为他们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