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到万-第十六章 降低扑街率(上)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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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降低扑街率(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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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人注目、引起联想(在好的意义上说)和富于刺激性的标题;

2、故事情境(要去完成或决定的事)

3、这种情境或与之相关的事物的重要性,并将这种重要性通过一个或几个场面表现出来;

4、在故事情境或主要人物身上安排某种独特的东西;

5、用独创思想或阐释使表面平淡无奇的事情变得非同一般;

6、对立事物之间的对比或并列;

7、提出关于困难、冲突或灾难的悬念,使读者的兴趣从小说开端进到主体部分。

当编辑说“缺乏足够小说味”的时候,他的意思不外乎下述两者之一:或是小说缺乏足够数量的危局来保持读者对小说结局的挂念,或是那些介于危局之间的聚合本身还不够有趣,不足以保持读者持续的注意力,直至新的危局产生。在第一种情形下,缺陷是在于构思,在于对那些能使读者意识到危局的事件的选择和安排。在第二种情形中,缺陷是在描述上,这常常意味着在你选择的情节中,没有足够的冲突。这就是当普通的男人或妇女说:“我不喜欢那篇小说,那里面‘什么事也没发生’时,所想表明的意思。”大多数遭到拒绝的小说都犯了这一重大错误。它们没有足够的冲突,读者也就看不到敌对力量冲突的意义;或者,它们让读者感到能否成功尚大可怀疑,从而使读者处于悬而未决的焦虑之中。冲突进行时,产生了故事趣味。在结构良好的小说里,冲突应当由主要故事情境派生出来。<!--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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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描述构成小说开端的聚合和交流时,你让读者意识到主故事情境,并提出小说冲突的悬念,从而获得了小说趣味。在描述构成小说主体聚合和交流时,你则要在一系列的冲突中向读者展示矛盾。在构成小说主体的所有描述单元里,读者看到小说人物陷在一个或一系列冲突之中,这是由于他试图解决一个叙述问题,其结局却是莫测的。这样,包含有这种冲突或是敌对力量之间的斗争,就是造成趣味的第八种手法;这也是保持兴趣的主要手法。然而,不管你在描述这些敌对力量之间的聚合和交流时文笔是多么生动,如果你的情节意识很糟糕,以至于没能向读者指明,每次这种聚合和交流的结果,都是小说主角在解决主要故事情境提出的问题时所遇到的一个危局(这样的危局造成了新的情境,使故事最后结局仍属未知之列),那么,你照样会收到退稿单。

通过悬念,通过让读者想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可以使每场冲突都趣味横生。这样,小说趣味就可以或是由危局,或是由聚合造成;当然,最好两者都有;因为小说趣味来自悬念,它既可以和整个小说人物在聚合中的即时目的后果有关,也可以和整个小说主要情境的后果相联系。不过,一般说来,你希望在小说主体部分引起的兴趣是持续注意的兴趣,或通常所说的“悬念”。

一旦离开小说主体,开始考虑被归为结尾的部分时,第三类型的趣味就出现了。在小说开端,你通过暗示将有冲突出现来激起读者的兴趣;这种趣味主要是好奇心的趣味。在小说主体部分,你通过使读者对冲突的最后结局始终心里没数,来保持在开端部分引起的好奇心;这种趣味是悬念的趣味。当好奇心得到满足,悬念结束时,剩下的任务就是使读者觉得,他没有白费时间。你一定要使读者感到,从最后发生的事情来看,他的好奇心是有道理的,把小说读完是值得的。你要让他对故事结局感到满意,觉得你描述的这种结果,同他想象中应加给人物和背景的冲突的最后结果不谋而合。结尾并非一定要“皆大欢喜”;所需要的只是,它应该是水到渠成的。小说结尾的趣味是满足的趣味。

在获得这类趣味时,作家主要使用两种手法。其中之一,有欧_享利的范例。在给情节以巧妙而突如其来的转折方面,他身手不凡。事实上,正因为做得太好了,今天人们能记住他竟主要是由于这一点。当然,他的杰出之处却并不仅在于这一方面。他对现代人中的典型有着了不起的观察力。而在他没有描绘他们之前,他们还称不上是典型。尽管如此,人们如今引他为例证,却总是因为他精于运用使人出乎意料的手法。让主角面临的最初情境发生逆转,是为使读者对小说结局感到满意所经常使用的最受欢迎的手法。<!--PAGE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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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使人感到意外,小说结尾获得了戏剧性。利菲尔丁(一般他被认为是英国小说的创始人之一)曾十分简洁地解释了这条关于趣味的规律,原话如下:

“……我想,在这不多的限制之内,任何一位作家都可以如其所愿写一些奇妙的东西;不仅如此,只要不超出合理可信的范围,越能使读者感到出乎意外,就越能抓住读者的注意力,越能迷住读者。”

欧_亨利的小说《警察和赞美诗》就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情境逆转的一个范例。那个想使自己被捕的流浪汉,只是在他改变了主意后,才被抓起来;在一般能使人进监狱的原因都没能奏效以后,他却因聆听教堂里的音乐而横遭逮捕。

另一种我尚未谈及的手法虽然极为有效,却没得到适当的运用。你已经见到,没有内在趣味的事件,通过与其它事件结合,能够获得合成的趣味。通过使之富有意义,也可以给事件以合成的趣味。一件本身平淡无奇而毫无意义的事情,可以因其意味深长和富于象征而变得有意义而引人注目。斯蒂尔在《地狱上冻的时候》这篇小说里,让一个女人把自己的手捅进碱水锅里,以此象征她承认了自己对丈夫的不忠。在《灯光信号》中,伯克让小说里的一个人物扯下了窗帘;这本是一个意义不大的行动,但由于它是向警察报告屋里藏有逃犯的信号,就变得事关紧要了。在《星期六晚班邮件》这篇小说开头,一位姑娘对继父开玩笑说,她能控制情感的**,如果她真的闹恋爱了,她就一定要给西里尔打个电报了。一般情况下,当一个人对要他喝一杯的邀请回答说“谢谢你,我不喝酒”时,没什么更多的含义;可是,如果它是同酗酒行为做斗争的成果,那就有意思了。用来获得趣味的第十种手法,包括要具有象征性或有意义的行动这两方面。

你会十分感兴趣地发现,由于运用了上述种种手法,小说变得趣味横生。阅读别人的小说时,通过确定在哪一点上你因感到乏味而跳过不看,你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通常你会发现,你去读两个人物之间冲突的场面,蛮有兴味;可是,如果场面结尾处没有预示情节里的一个危局,你的兴趣就会低落。照这个路子,你将亲眼看到,小说场面由于有所意味而变得趣味盎然。经过分析认识到这一点后,你的任务就是创造性地实现它。小说对你来说将不再是唾手可成的了。非同寻常的条件也许存在,但它自己不能构成故事情境。你的任务是选择或创造有重大意义的主要故事情境。你先要把它具体化为小说人物要去完成的某件事,或是小说人物要去决定的某件事。如果这样提出的叙述问题本身是平淡无味的,那就设法使许多问题要由它而定,使它对于小说人物来说是重要的;最好使它既重要,又非同寻常,并以此使它富有趣味。一旦抓住这一要点,前进道路就会豁然开朗;在没抓住它之前,一切却只是混沌一团。这并非轻而易举的事。<!--PAGE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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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的熟练只能来自实践。对许多人来说,构思是轻而易举的;在这种意义上,他们永远不会精于构思。他们靠的只能是描述,而描述也并不那么容易。描述需要负出的劳动令人感到厌倦不堪。许多人为此而嫌恶它。可是,不能就此放弃努力。许多人发现自己的肌肉因从事体育活动而酸胀不堪;而肌肉越是酸胀,就越说明你需要锻炼。想象力的训练也不例外。想象力和自然界万物一样,要靠喂养才能成长。你们中间多数人会发现,构思过程中创造性的一面开始时是困难的;但会变得愈来愈容易的。你要始终目标明确,抓住读者兴趣并保持下来。在试图做到这一点时,你是在和许许多多的人竞争;读者却有充分的选择余地。除非你的小说吸引了他,否则他不会去读的;如果感到乏味,他会就此为止了。请记住,“索然无味是得不到回报的”。

我们说过,散文的根本任务是抒情。谁也能理解这里的强调意味,而不是说散文不能叙事。或者说,这里的情是广义的;举凡人的思想、意志、情趣、兴致、感触、回忆、甚至梦幻,只要有情趣可道,又不是专门叙事或议论的内容,都可进入散文。这是一个没有多少可以质疑的命题。与之相类,小说的根本任务是人的建构与表现——也应该是这样;建构什么?就是建构人物性格;表现什么?就是表现人物的心理世界。那么性格与心理,就成为小说所面对的人的根本课题、也是其写作的基本任务。

一、小说的艺术任务

(一)小说的根本任务是人的建构和表现

1.性格与心理作为人的建构

性格和心理都是很宽泛的概念,固然有属于自己的本质规定,但是仍然可以作宽松理解。比如《荷花淀》,它的情节是写一个普通妇女在丈夫参加游击队前后的心理过程,反映平原人民投入保家卫国战争的一个自觉过程。但它既生动地描写了平原妇女的内心世界,也表现了她们在艰苦的战争岁月里不断得到磨炼的真诚坚贞的性格。在这里,复杂细腻的心理融于柔婉含蓄的性格。比如《装在套里的人》,写一个叫做别里科夫的小人物他的种种怪僻行径,着力表现的是一种封闭落时的守旧心理,但其性格中卑微怯懦、凶险阴狠的没落人格也得到相当充分的体现。这里,孤僻的性格又融于阴暗的心理。而《祝福》则反映中国劳动妇女在封建礼教和家族制度统治下的呻吟和战栗,那种生命被残酷虐杀而不觉悟的愚昧和麻木就充分地体现为祥林嫂木讷不争的性格和善良无知的心理。总而言之,性格与心理作为人的建构的两个重要关切方面,就成为小说的根本创造目标。

2.人物性格的解构

新时期小说的探索取得了重大进展,在吸收外国文艺理论、尤其是西方现代文艺思潮的过程中,小说的观念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如果作一个高度的、艺术形式角度的简约,那么这种变化根本地说来只有一点:那就是人物性格的解构。当代小说不论是新写实主义的原生态的自然展露,还是先锋派的向壁虚构,抑或是性向小说的**展播,无不体现为一种趣向,那就是人类心理的无限延展和深度开掘。这里的哲学理路在于:人,正在由建构向解构颓堕。当然这种颓堕不仅是从道德旨趣上实行的,但道德解构是一个重要任务;更重要的人性目标则是重新建构人的存在。换言之,小说所承担的不再是社会生活情景的现实主义表现,而是在此基础上的人性价值建构。卫慧和棉棉的小说至少把人的都市**和堕落体验呈现为一种属人的价值——即使那真是一种人的堕落,但它终究是人的一种存在方式,一种灰色调的、色情迷乱的、甚至是丑陋的存在状态。从艺术形式的角度看,小说从情节和性格的虚构向着人的心理及其价值的真实迈进。先锋派以来小说逐渐从性格和心理移开,在走向更宽泛自然的人性议题上呈现了这样的旨趣:由虚构走向象征。<!--PAG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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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提到的是以王朔为代表的市民小说的兴起,在这一历史蜕变中起到不可低估的解构作用。这类小说以亵渎文革话语为己任,努力开创一种超越历史和社会的现代人性格局,虽然最终沦陷于市场色情读物的泛滥,但是它的确最早地成为市场经济刺激下人性自然本能的滥觞。由此开启的色情展播现实地成为当代中国人与金钱梦同床而卧的心灵填充物。

正是在这种气候下,莫言阿城以下带有浓郁寻根情结的乡土作品为中国当代小说注入了深刻的文化自救意识,这一流派与主流意识形态下的现实主义社会政治小说形成呼应之势,共同面对了中国**不堪的社会现实和虚弱不经的文化状态,成为艺术疗救世道的经典现实主义的当代回归。事实上也只有这一派小说真实地保留着作为艺术的小说的文化命脉,我们把它认证为鲁迅先生开创的新文化运动及其新文学传统继孙犁之后的全新开拓。与之相比,刘心武蒋子龙的启蒙以及改主题的创作,由于太紧贴地趋奉于社会政治的呓语性设计,反倒显得虚伪苍白。

3.人及其存在的历史关怀和现实批判

新时期小说发展的历史证明,无论从哪个方面取消经典小说理论都是有困难的,或者说是不可能的。以鲁迅先生的创作为代表的中国现代小说是植根于中国文化传统,又充分吸收西方文艺思想和文学理论的精华而创造出来的自己的小说,根本理念正是人及其存在的历史关怀和现实批判,正是人物性格和心理的人道主义诠释,本质上是一种存在的描述和建构。所以它是富有生命力的。我们的小说理论不可能脱离这一传统而别求他途,尤其是作为小说写作的学习范式,我们必须有着基本的理论可行性和实践可塑性。与之相应,我们要对性格和心理这一小说的根本话题进行探讨,对人类意识心理及意识流小说作一点考究,这都是为学习作参究之用,重要的是读写过程中的自我摸索和研究,此不赘言。

(二)传统小说的“三要素”:情节、人物、环境

如前所说,小说是以塑造人物性格、揭示人物心理为目的的叙述艺术。要达到这一目的,有两个途径:一是通过情节叙述,一是通过心理描写。大多传统小说都是走前一条路;而新时期以来的小说探索多有出此窠臼者,或者使小说心理化,走意识流的路子──这已经出离传统,走向现代。然而即使是象征式小说,也还保留着其象征体系内的现实情节的血肉部分,在叙述时还没有出离情节小说的某些规定,因此还不能说是完全脱离了传统小说理论。我们这里正是依据这样的认识把传统小说分为三个类型:故事式,意识流和象征式。

1.故事式<!--PAGE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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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式小说是典型的传统小说,它的根本规定是有一个能够展示人物心理、反映人物性格成长历程的故事情节。什么是情节呢?情节的本质是矛盾。这种矛盾可以从两个角度来把握:一是人与外部世界的异己势力以及抽象力量之间的矛盾,谓之命运矛盾;一是人与自己的情感、**以及常常将自我异化为非我的观念体系之间的矛盾,谓之性格矛盾。而这两种矛盾常常是互相转化的。

鲁迅《祝福》写祥林嫂半生经历,大致可分为四段:第一段是从婆家逃出、经卫老婆子绍介到鲁四老爷家做工,结果被抓回,又卖进山里给贺老六做妻;第二阶段是贺老六病死,儿子又遭狼,大伯索屋,祥林嫂再度回到鲁家;第三阶段是被柳妈恐吓捐门槛,被街坊细民所戏弄,精神崩溃;第四阶段是终于被逐,弃尸街头。这里的情节构成可以这样分析:第一、二阶段反映的是祥林嫂与婆婆、大伯这些家族权威人物的矛盾;第三阶段反映的是祥林嫂与鲁四老爷、柳妈、街坊细民这些伦理道德观念和封建迷信思想的代表者、信奉者和帮闲者的矛盾。这两种矛盾都其实是祥林嫂与其所处身的外部命运的矛盾,具体地看反映了祥林嫂与家族制度、伦理观念以及封建迷信思想的矛盾。第四阶段是祥林嫂与自我的矛盾。对于灵魂的有无的疑惑和对于地狱鬼神的恐惧,本质是对于自我存在的深度怀疑。祥林嫂在伦理道德和求生本能之间丢失了自己,她的灵魂失掉了归所。从外部到内在,情节的矛盾不断加深,其形式不断变化,人物的性格心理也得到充分而深入的展示。

故事式小说的情节和人物都用讲故事的形式表述出来。叙述者即是作者本人或者相当于此种角度的局外人。一般地讲,这种模式注重情节的曲折波澜,注重人物的心理和性格变化,注重环境与人物之间的互动关系和制约作用,立体全方位地、超越时空地把握人物和故事,一般称为“三要素”。其叙述模式是非常典型的传统故事模式。《红高梁》是一个例子。首先它有一套故事,即“我”爷爷奶奶的“婚姻恋爱”和伏击日寇的故事套在一起,又由“我”这一特定的叙述者叙述出来,从而获得一种历史反思意识。这个故事套故事的情节结构中,人物的性格和心理始终是关切的焦点,其中有两个“看点”:一个是“我奶奶”与“我爷爷”的野合以及后来“我奶奶”的中弹死亡,其尤为残忍细致者就是关于“我奶奶”**中弹的伤残性描写;一个是罗汉大叔被日本人活剥人皮的场景描写,同样的残忍细致。这两套故事又作为余占鳌的外部生存环境和内部情感环境,有力制导着他和他的土匪部队膺天命而无悔的生存抗争运动。故事、人物、环境(作为一种生存处境和存在状态),以及立体的、历史心理全方位的叙述角度,是该小说的重要特征。有的小说为了突现人物而淡化了情节,或者将矛盾弱化,乃至仅仅留下一堆细节。《装在套里的人》的前一部分几乎是别里科夫一些生活细节的组合。这些细节卓有成效地突出了主人公的“怪”和“恨”。后一部分似乎有一点情节,那就是别里科夫的恋爱。作品以漫画笔调写出他的虚弱和枯死。就这一恋爱史来看,不过是些生活残片。但是,它们成功地塑造了别里科夫这个落时人物的形象,完成了完整情节所要完成的任务。<!--PAGE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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