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百川也看出来了,赵夫人这是来当和事老的。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何百川从昨晚说起,将事情大致的描述了一遍。
当他说到“自己想要日后跟随小姐,以便多长一些见识,”的时候,付迪微不可查的对百川微微了点了点头,显然对他的做法相当满意。
赵夫人听完何百川的叙述,微微的点了点头,问道:“汝南,是这样么?”
“娘……”赵汝南没有看何百川,撒娇道:“我出去的时候带着都是爹爹的亲兵,带着这么一个废物是怎么回事啊?如果真遇到危险,我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保护他?到时候他要是被杀了,爹爹还不得让我偿命?”
“放肆!”赵夫人脸上也是变色,怒道:“你虽然是女儿身,但一向以男儿自居。大丈夫一诺千金,今日卫英已经比试过并大获全胜,你还有何理由反悔?”
赵汝南被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一眼何百川。何百川早就要郁闷死了,按照赵夫人的意思,自己是比狗还要厉害了?
事情已经走向尾声,付迪适时的插话道:“赵大人,大小姐本来就是无心之失,你也不用再责备于她。赵夫人说的也是合情合理,既然这位小兄弟想要跟着大小姐,我看便由他去吧。”
赵铎寻思了一会,点头道:“汝南,你可知道错了?”
“知——道——啦——”赵汝南拉长了声音。
“哼,那你日后便好好带着卫英,如果他出现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咱们今天这笔账便来一起算!”赵铎气呼呼的一甩手,带着亲兵当先离去。
付迪转过身,伸手抓过何百川的脉搏,淡笑道:“小兄弟只是有些乏力,回去休息一晚便没事了。”
说完,付迪疾走了几步,跟在了赵铎身后,全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付迪离开后,何百川手里却多出了一个小纸团。
何百川心脏怦怦的跳着,等人都离开后,急忙打开纸团,上面只有几个小字:“守株待兔,下月初,引蛇出洞。”看过之后,何百川直接将纸团扔在嘴里,三两下就吞了下去。
虽然只有这短短的十一个字,但是他也看明白了付迪的意思。现在付迪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乖乖的跟着赵汝南便好。如果到了下个月血刀帮还没有动作,那么自己就要想办法引蛇出洞了。
何百川也能理解付迪的苦心,这样等下去白白浪费时间不说,一旦血刀帮真的动手,那恐怕情势会对自己非常不利。另外,赵铎作为最主要的任务人,付迪根本分身乏术,洛玄一个女儿家也不能出去打探消息,这样一来,这个重任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是彻底的理解了付迪的意思,但何百川也是一阵阵的头大。现在连“蛇”在哪里都不知道,总不至于让他一个人杀向血刀帮总部吧?
郁闷的摇了摇头,何百川站起了身子,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天气越来越冷,黄龙府的冬天北风如刀,历来有春种、夏长、秋收、冬藏的说法。现在已经到了冬天,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热乎乎的火炉前,喝着烧酒,谈古论今。
自从上次与狗赛跑之事发生之后,赵铎不顾夫人反对,亲自对亲兵下令,没有他的允许赵汝南如果私自出入府邸,放行的军士一律格杀勿论!
开始的时候赵夫人对赵铎这项命令极其反对,甚至帮着女儿和赵铎大吵了一架,但是赵夫人毕竟阅历丰富,见赵铎执意坚持,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而去做女儿的工作。
被限制出府,赵汝南心里就别提多郁闷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新来的卫英,于是,赵汝南这段时间倒成了后院的常客。
不过每一次赵汝南走后,何百川都要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原因无他,赵汝南每次都会带着自己的亮银枪,和何百川过上两招。
何百川不能使用武技,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玩命的奔跑,赵汝南好像猎人一样,手里拿着亮银枪,一边使用轻功追杀,一边嘴里还愤愤不平的骂道:“**贼、恶霸!哪里跑?我爆你菊花!”
每次到这个时候,何百川心里就默默的祈祷,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你们开开眼,让这个赵汝南直接摔死吧。可是,赵汝南就好像灵巧的燕子,在何百川速度减慢的时候,亮银枪狠狠的落在他的屁股上。
总之,赵汝南郁闷的时候要找何百川发泄一下“郁闷之情”,兴奋的时候更要找他表达一下“兴奋之情。”当然,不管赵汝南是郁闷还是兴奋,何百川每次都是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飞快,眨眼二十多天过去,虽然整天被赵汝南虐待,但是不得不说,赵汝南的每一次“追杀”都要比自己一个人练习奔跑的时候猛烈的多,故而,他也是因祸得福,终于突破修炼壁垒,迈入九级武者的境界。
这一晚,距离和战峰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天,何百川修炼完缝纫技能之后,将自己亲手缝制的灰色大氅放在桌上,四处无人,便在神识内唤醒了白须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