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璐张口结舌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露出迷人的微笑,说:“这是我家。”
她一辈子都没跟男人这么亲密,脸都快燃烧起来了,愈发结结巴巴,词不达意地小声辩解:“那个,我喝醉了,神志不清楚,是吧?应该是的。”
他紧了紧双臂,把她拉近一点,慢条斯理地说:“神志不清楚?你醒了有一会了,怎么还赖在我怀里不动?”
是啊,为什么不动?她那么舍不得他怀抱里的温暖和舒适。她曾经有过世界上最温暖且安全的怀抱,可是却放弃了。还有比她更愚蠢的人吗?
她随便从酒橱里拿出了一瓶香槟,准备返回卧室,看到了酒橱另一侧的楼梯扶手。猛然间,那种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来,依稀从楼梯那边飘过来的。她一愣,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忽然害怕,但是脚下却不停歇,踏上了楼梯。
二楼走廊两侧有四间房子,一间书房,是最大的;一间卧室一个小厅,还有一间略小一点,在最里面,被她拿来做了储物室。她开了小厅的壁灯,站在走廊入口,在橘sè的昏黄灯光下察看四周。有很长时间没打扫过了,玻璃茶几上都有了灰。
主卧室在楼上对应的位子应该是储物室和书房,之璐打开书房的门,打开灯,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一切正常,不论是书,四壁的书柜,还是电脑书桌都不能主动发出声音。
她合上门,来到了储物室的门口,手搭在圆圆的把手上,没有动。两个月前,这个房间被她彻底地反锁上,仿佛锁上心门那样死死地锁上,没有人可能打开。房间的钥匙,在楼下的一个小盒子里。她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那个盒子。声音肯定也不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不知道在储物室门口站了多久,她终于能够动弹,拖着铅块一样的双腿下楼,怀里抱着那瓶香槟,沉沉的,瓶子冰凉。
客厅里另一头的灯忽然开了,杨里揉着眼睛,从卫生间那边过来。她现在愈发瘦小,小号的睡衣看上去显得宽大,她偏偏头,看到楼梯口的之璐,一呆,“之璐姐,你还没睡?”
“没有,”之璐力图让疲倦的脸上浮出点笑意,说,“小里,明天,噢,其实已经是今天了,是你的生ri吧?”
杨里吃惊地“啊”一声,声音都走调了:“之璐姐,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之璐拍拍她,“你今天晚上没有晚自习?早点回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说完却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应,杨里怔怔的,长久没有说话,之璐只好自问自答,“饺子好不好?我包的饺子据说很好吃。”
“嗯。”杨里咬着唇,低头,竭力忍耐着眼泪。
看着她缓缓走进卧室的背影,之璐想起刚刚的声音,为了确认,她叫住她:“小里,问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