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杨里?”鲁建中抬起眼睛。
“我不怀疑她本身,杨里是好孩子,但她母亲的事情——”叶仲锷停了停,斟酌用词,“她也许知道一些内幕,被人胁迫也是可能的,就算她有所隐瞒,也不出自她本意。我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
鲁建中沉吟:“我有数。”
“那就好,”叶仲锷切入正题,“这次的事情,和许惠淑被杀一事有关。许大姐的被杀,也只可能跟李凡和万博公司有关系。要查,只能从这方面下手,是个突破口。”
鲁建中略带诧异地看他一眼,脑子里闪过“难怪年纪轻轻就如此有为”的念头,“你说的应该是正确的。但李凡我们已经查过,他也很配合,只是,我们什么都没查出来,如果要彻查,恐怕还要工商部门出面。”
叶仲锷摇头,“我不是说经济案,我是说的其他方面。你认为李凡等人杀人会自己亲自出面?买凶杀人,就必然和凶手有间接的接触。”
鲁建中自然也明白,“我们考虑过了,监听过电话,也派人跟踪过,亦一无所获。”
叶仲锷正sè地看他,“这段时间必定会收敛许多,但我相信监视下去,以静制动,总会有收获。”
鲁建中目光炯炯,“叶先生,听你的意思,仿佛知道什么内幕?”
叶仲锷没有直接表态,只说了句:“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请尽管说。”鲁建中明白,这已经是态度了。
谈话眼看到了尾声,鲁建中迟疑片刻,神sè不变,“你们不是离婚了?”
“婚是离了,但之璐,还是我老婆,”叶仲锷站起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来,“很多事情,不会因为离婚而结束。”
十分钟后他们从楼上下来,从二人的神s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鲁建中对之璐和杨里打了个招呼,说要先走。
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而雨基本上停了,他是开着jing车来的,回去也近。之璐感谢再三,礼貌地送他出了门,她隔着门缝最后看到的,是他古怪的神sè和嘴角的那丝苦笑,她有点诧异,但最后什么都没问。
片刻后杨里也去睡了,客厅里再次剩下她和叶仲锷。他们站在客厅的磨砂水晶吊灯下,光影在二人身上流转,她看了他一眼,刚刚对上他的视线,然后约好了似的停顿了两秒钟,就知道说什么了。
叶仲锷朝她走近了一步,说:“我明天让人换锁。还有,今天晚上,我睡哪里?”
之璐拿手指在屋子里一晃,说:“房子是你的,你要睡哪里就睡哪里,”说完又想起他从来只睡卧室,忙说,“嗯,你睡主卧室,我去楼上睡。”
“楼上的卧室几个月没打扫了,哪里能睡人?”他挥手,轻描淡写地说,“算了,一起挤一挤吧。”
二人在那张**都“挤”了好几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腼腆的,又不是当年的钟之璐,没结婚之前宁可睡沙发睡地板都不肯跟他睡到一张**去。而且——她的确是怕了,她的失眠问题没有缓解,还疲倦,疲倦得抬不起头,如果他在身边能有个好觉的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