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严厉,也说出了大多数长老的心思。
唐从容坐在首席,拢着紫金手炉,左手上的荷花刺青娇艳yu滴,他的目光从唐玉常身上挪开,在周围环顾了一圈,淡淡问:“还有人是这个意思吗?”
“家主,此事还是暂缓再议吧。”说话的是唐玉哲,他是唐从容的近支伯父,“眼下家主最紧要的,便是修习花漫雨针,其他事务,都有长老会分担。家主,请三思。”
这是很婉转的说法,意思仍然一样。
唐且芳微微一皱眉,知道此事再坚持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唐从容开口道:“各位都是我的叔伯前辈,对老祖宗的规矩,自然比我清楚。唐门家规第二十三条是什么?”
唐门家规第二十三条是说当家主令与长老会起冲突时,以家主令为尊。唐且芳暗地里给他使了个眼sè,小子糊涂了,你尚不是正式家主,哪里有资格颁家主令?
果然唐玉常站起来道:“那么敢问家主可曾shè下雪屏鹤?”
所谓雪屏鹤,是指雪白屏风上绣着二十八只白鹤。屏风是白的,鹤也是白的,纵使屏风摆在眼前,也很难看清那些鹤的模样,远远望去更是一片雪白。若在十丈之外,用二十支花漫雨针,穿透二十八只白鹤的眼睛,唐门无上绝学才算修成,才可以正式接任家主之位,统领整个唐门。
唐从容是独子,接任时年纪又小,尚未练成花漫雨针,并没有shè过雪屏鹤。众人也没有苛求这一点,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地提出来,还是第一次。
“那么,”接到挑衅的少年家主淡淡开口,“摆雪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