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大雨,药房的大堂里并没有什么人,柜台前头只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伙计山子在那儿看铺子。
听见动静,他抬头,见梓蓉一身水的进来,脸儿冻的白白的,唬了一跳,“这不是沈家姑娘么,怎么淋成这样了?”
梓蓉见只有他在这儿,便将药丸紧紧在掌中握了,上前开口道,“听说你们吴掌柜前些时候买了支上年份的老山参,有这回事儿么?”
“有啊。”山子摸不清她来意,老实答了,“东西收在库里头,掌柜的正打算和下一批货一起运到杭州去呢。”
也就是说东西还在,梓蓉立时松了口气,她纵有千万计策,如果人参不在这儿什么都是白搭,她左右一看,没见到其他人的影子,忙道,“吴掌柜在哪儿呢,我这里急等着用那山参,得救命!”
“人在后头呢,沈姑娘稍后,我这就去叫人。”
“不必,我自己去就是,”梓蓉闻言,提着步子就急匆匆的往后堂走。
药房后堂是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生意不忙的时候,吴掌柜一般都在那里消遣,她经常来这儿,算是熟门熟路。
山子见状,开口就拦,“哎,姑娘,你等着,我去帮你叫。”
奈何,梓蓉等不及,前后堂之间又委实没几步路,山子拦的虽急,到底没能阻了她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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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虽说是雅间,装修和豪华却不沾边儿,不过是座椅齐全,布置的比前头舒服些罢了,可现在,这里却变了个样子。
镂空雕花的桌上摆着雨过天青色的整套瓷器,宽大的罗汉床铺了崭新的弹墨垫子,铜香炉装饰的兽口中有袅袅青烟冉冉起,熏得一屋子的瑞脑香气。
总之,是处处都透着股富贵气象。
此时,罗汉**斜躺着公子哥儿,尚未弱冠,相貌颇是英俊,奈何生就一双风流眼,身上锦绣袍服半敞,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膛,显得有些轻浮浪荡。
这正是吴家的公子吴君钰,因在家乡惹了祸,仇家整日的闹着要他命,他亲爹一为避祸二为惩戒,就只好把人扔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吴君钰心态蛮好,到哪儿都能找到乐子,昆州城是穷乡僻壤不假,可天高皇帝远,他老爹的棍子够不着,自己爱咋咋地!
他拿着小小的春、宫册子,一张俊脸透着红意,桃花眼儿直勾勾的瞅着上头打架的俩小鬼儿。
上头那图儿画得细致,美人儿身娇骨软,白花花的皮肉直晃眼,连那丁香舌上的口涎都画得清楚。
他一边看着入迷一边却是将手探进自个儿衣袍下摆动个不停,‘小兄弟’和‘五姑娘’玩的十分得趣儿。
渐渐的,他的喘息粗重了起来,身上也出了层薄汗。
正到要紧处,冷不防,门被人从外头陡然推开,冷风夹着湿意灌进来,直冲向面门。
吴君钰一惊,险些从**蹦起来,被亲爹逮住追着打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下身一阵抽搐,浓浊的**喷射而出,突突地沾得一手腌臜,他顾不得擦,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拎起裤子就要寻窗户跑。
刚一动作,外头山子的声儿就传进来了,“哎呀,你站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