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两人再次踏上了去杭州的路,行至半道儿,吴老爷寄来的信到了。
徐家倒台了。
苏半山早早就被押解进京受审,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曾经罩着他的那一帮人,都成他戴罪立功的垫脚石了。
按着惯例,这种人满心秘密又守不住的,早该被人灭口了,可耐不住吴君钰有个当大理寺卿的舅父啊。
徐家被卖,绝对不是巧合。
苏半山非常坚强的撑到把徐家的各种犯罪事实交代清楚之后才“畏罪自杀”,自然也不是什么巧合。
而徐家上下,则被押解进京受审。
对头垮了,吴老爷自然高兴,忙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过来,召唤儿子赶紧回家,当然,心中严词要求,不许带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指的自然是梓蓉。
吴君钰很愧疚,梓蓉丁点儿不生气,捧着他的脸俏然道,“夫君要是真心疼我,回到杭州以后就争点气。”
她生怕繁华迷人眼,这一路上可没少提点吴君钰。
吴君钰自然是拍着胸口让她放心,声称一定会继续保持上进姿态,让自己老爹好好看看她相夫教子的能力。
梓蓉笑,“相夫是没问题,教子却是为难。”
吴君钰一下将她扑到在榻,“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看为夫好好攀登攀登你这座玉女峰,咱们争取三年抱俩!”说着,手就不老实的覆在她胸前的玉女峰上年。
梓蓉啐他,“真不要脸……”
“这要是叫不要脸,那这个叫什么?”吴君钰笑着往她身上贴,一双手越发的不老实。
马车外,连翘心无旁骛的骑着马,直视前路,唔,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呕……”
突然,车帘一掀,梓蓉衣衫不整的探出头来,扶着车辕就是一阵干呕。
“怎么了怎么了?”吴君钰急急跟出来,把她衣裳拢好,满脸的担忧,“可是中午吃坏肚子了?”
梓蓉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心里闷得慌,胃里也难受得很。”
她最近食量不佳,吴君钰也注意到了,以为是赶路辛苦,忙道:“这样,咱们别急着赶路了,先到前面的市镇休整一段时间。”
“没事儿,你拿个酸梅蜜饯给我含着就是,”梓蓉缓了缓,觉得舒服了些,便重新回车上小榻躺着了,“没几天就到中秋了,若是耽误了只怕赶不及。”
吴君钰从盒子里取了酸梅让她含了,还是担心,“总不能因为赶路把身子熬坏了,蓉儿,你听我的,咱们还是好好歇歇吧。”
梓蓉不依,路就这么长,早晚都得赶完,早赶完早完事儿。
两人正在争执,连翘小心翼翼的将车窗的帘子掀了开来,有些迟疑道:“小姐,你……是不是有孕了?”
梓蓉的贴身物件儿都是她存着的,这次带来的月事带一条都没用,而小姐的小日子似乎……早就过了。
此言一出,梓蓉和吴君钰齐齐愣住,还是吴君钰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梓蓉的手腕,并指探上去,少顷,手指微微有些发抖,脸上显出狂喜之色,“蓉儿,你、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滑脉?是不是滑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