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将抄着住址的纸条细心地折叠好,揣进口袋里。另一只手拿起架在腋下的小提琴,他没打算扶她一把。
毫无绅士风度的男人,从容气呼呼地爬起来,绝不依赖任何人,也不包括他。也许,上天早已决定奕从容今生必须自己摔倒,自己站起来,谁让她是坚强的女生呢?
“回家啦!回家啦!”
她找了他这么久,就是希望跟他一同回家,可以在回家的路上聊聊学院里发生的事,也可以知道他对他们俩共同加入的西方乐团的感觉,甚至探讨乐团的未来和他们对音乐的感觉。她想要这种感觉,想要彼此间的那份默契。那是很早以前就存在的感觉,那时候他们俩六岁,刚上小学。
将琴收好,锁进首席小提琴手专属的琴柜里。这过程中,他最最重视的小提琴三次撞到了琴盒的边沿。
他很急?从容帮不上忙,只能煽动着依然沾有汗水的睫毛望着他。不就是回家嘛!早回晚回有什么差别,急什么?
下官锁上柜子,猛地抬头,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奇显示:他才注意到从容仍存在于他的身旁。
“你不是说要回家吗,怎么还不走?”
他还问她?“我不是在等你吗?”大官人不会到现在才明白吧?从容快晕了。
指指自己,下官瞄了她一眼,“你不会是在等我吧?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有没有搞错?从容上下两排牙齿碰撞到一起,有种想咬他的冲动。卷起袖子,她要找他理论。她等他直到现在,跑到像洗了三温暖,他居然说不回去就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