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到狗头身后丈许开外,宴宵小忽然一个箭步飞跃而起,双手握住妖刀在空气中划出一抹灼眼的光芒,攀举到至高点——闪电般落下!
砰!
一整颗狗头迎着刀光飞上了半空,殷红的鲜血在黑暗中跟喷泉似的飙射而出,溅了宴宵小一身。
然而狗头在半空中翻滚着,甚至还没来得及落地,刹那芳华中潜伏的刀魂已伺机而出,犹如一道金色的流光般扑向鲜血淋漓的猎物,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它吞了下去!
一眨眼的功夫,它又重新返回妖刀里面,若不是凭空消失了一颗人头的情况太过显眼,宴宵小几乎要以为自己产生了瞬间幻觉。
直到这时候,才听见‘咚’地一声,无头死尸生息全无地摔在了杂草丛生的土地上。
宴宵小双脚落地,有些不稳地晃了晃,感觉好像外太空漫步似的,整个身子有些飘忽。
凝视着脚下的无头死尸,宴宵小一颗心忍不住‘咚咚’直跳。
“真利落啊~”灵渊笑眯眯地飘过来,好像刚刚欣赏完了某部好莱坞大片似的,死没良心地对其大家称赞:“有气势,干得不错!”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同他一样能达到那种‘泰山崩于前,不仅面不改色,反而欣喜若狂’的妖孽级别,至少宴宵小就不晓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表扬的,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再看脚下那具无头尸体,转而动作麻利地将披在身上的各种包裹脱下来(溅了一身的血,当然不能再穿着走大街上去晃荡),又重新将收刀入鞘,将其佩戴在临出门时那身衣裳上面,而后毁尸灭迹地摸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染血的外套,将它弃置在无头之尸上面,为自己的猎杀做着最后的善后工作。
因为途中这么一耽搁,回到家的时间就更晚了。
宴宵小将拍卖场领回来的信用卡和宝刀刹那芳华放在屋子里收好,又重新换了套便服,这才习惯性地跑去姑姑那边吃晚饭。
之前青琏虽然嘴巴上承诺请他吃饭,转过背拍卖会一散场她便把这档子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当然宴宵小也没那么厚的脸皮痞着人家请他,反正横竖也没指望过,正好顺理成章地就此作罢。
走在半道上,宴宵小顺便抬头看了看:月已盈天,万籁寂静,差不多该洗洗睡了……也不知道这时候过去还能不能讨到吃的?
宴宵小踌躇不已,想打道回府,摸了摸‘咕噜噜’直叫唤的肚子,又有些心有不甘。
就这么一磨三蹭地过去,宴宵小十分意外地看见姑姑披着斗篷,竟然焦急地站在庭院中四下张望,当她看见自己的时候,漂亮的脸庞上忧心忡忡的惆怅霎时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照亮般欣喜欢愉的表情。
“姑姑……”然而欢喜也只得那么短暂的一瞬,紧接着,那名清婉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大步流星走过来,毫不留情地伸出纤纤玉指,照着宴宵小前额狠狠一记板栗敲了下去!
“好、好疼啊!”宴宵小双手抱住脑袋,一脸好么无辜的表情。
“疼啊?你也知道疼!”宴琬筠重重‘哼’了一声,又伸手过去揪着他的鼻子使劲儿捏~顺便把他一脑袋头发给掀成鸡窝,这才心满意足地一边暗笑一边训斥道:“你走的时候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一转过背就全当耳旁风了啊?”
“哇——!”宴宵小被他那美女姑姑折腾得不行,忙不迭东躲西窜地告饶:“姑姑,好姑姑,我错啦,我错啦还不行嘛?拜托你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回,好不好?”
“不好!”宴琬筠一本正经地瞪着眼,又改用双手去捏宴宵小的脸皮,顺便跟玩面人似的揪着他的小脸往外扯:“你自己说,我都饶过你多少回了,嗯?你好意思啊你!”
“姑姑呀~”宴宵小被**得都快哭了,从小和姑姑感情最好是不假,可这姑姑超级会‘折磨’人的手段他也是见识够了的,几乎日新月异,翻着花样地玩不同,这么多年下来,还愣是不带重复的,他也真算佩服了。
“好吧,这回就先放过你,”待她又是捏又是掐又是揉地将宴宵小一颗小脑袋跟面团似的**了个够,心里舒服了,这才高高兴兴地停下来,牵起宴宵小的手,扭腰往屋子里走去:“下次若敢再犯,嗯……就罚你学小狗钻桌底!”
“汗……”这惩罚真够厉害啊,比打他一顿还更具威胁性呀!
不过好在今天可以逃过一劫啦,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