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底盘稳扎,根基深厚,一手剑术如行云流水一般,舞得滴水不漏,小小年纪便如此了得,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这是甫一交手之后,宴宵小对墨珃画溟的评价。
和那些侧重打坐修炼而往往忽略体格锻炼的少年相比,这家伙竟然掌握一手堪称精湛的绝佳剑术,不得不承认,皇室子弟拥有的物质及师资条件确实要比寻常百姓乃至帝国各大贵族来得根深蒂固。
若不是因为灵渊的调教,在这个以修炼为主调的世界里,宴宵小也同样不会十分注重自身体能训练;若不是灵渊将魂灯加成摆明成了公式拿给他看,他也不会明白锻炼身体竟然能对最终攻击力控制系数奠定这般举足轻重的基础条件。
可是,那种将开启魂灯后比例加成系数的‘公式’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晓得的吧?至少在宴氏家族他就从来没有听见任何人提及过。
那应该是经过千百年来无数高人不断摸索推算出来的精髓,并不普及,由目前的状况来看,至少皇室子弟于此应该是心领神会的。
因为这个前提条件,宴宵小感觉自己所面临的困难更加深远,肩负的责任也更加沉重。
不能输!
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怎么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对方的人惨败于地呢?
太丢了了,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嗤——
墨珃画溟手中木剑无锋的剑尖划过宴宵小的身体,带起一抹深切的痛楚的感觉。
于此同时,宴宵小穿梭于‘凌波微步’当中的身形甘冒着被反扑的危险,强行一棒子敲在对方右臂之上。
两人如此‘礼尚往来’地比划着,你刷我一剑,我敲你一棒子,用不了多久,渐渐呈现出两败俱伤的状态来。
墨珃画溟的剑,所过之处将宴宵小身体、四肢划得伤痕累累,而他几乎每一次命中宴宵小,都会被对方同样还以颜色,只不过宴宵小所攻击的目标,不在于他整个身体,而专门针对他的右臂。
一棒子一棒子狠狠地敲下去,只朝着同一个方向,一道一道淤痕不断地累加,那种痛彻肺腑的苦楚绝对比漫无目的地将攻击对方整个身体来得厉害。
墨珃画溟持剑的右臂渐渐觉得沉重,甚至连挥舞攻击都显得那么奢侈起来。
那条手臂绝对早已被打得伤及经脉!
可那小子也绝对是个心志坚毅的家伙,再苦、再疼,他仍然倔强地强撑着,甚至试图向左手借力,只可惜最后落得被宴宵小一棒子击中手腕,打得他手中木剑凭空飞跳了出去。
再好的剑术,没有所依凭的工具,也一样施展不出来。
到底还是少年,对战经验缺乏,导致墨珃画溟手中木剑被宴宵小击飞之后,整个攻防系统霎时间全盘崩溃,他甚至还企图避过宴宵小凌厉的攻势再度拾起木剑,谁知这一企图被看穿之后,宴宵小也不客气,抡起棍子劈头盖脸往就往墨珃画溟身上一顿招呼,一开始那小子还奋起反抗,到后来渐渐被打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即使如此,从头到尾也没听他哼过一声。
“都这样子了你还要强撑到什么程度?”打到最后,宴宵小觉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下不去手了,忍不住劝道:“已经够了吧!再打下去,你的右臂会断掉的!”他望着他,轻叹口气,蹲下身来扶起那少年的肩膀,怜悯道:“……你认输吧。”
墨珃画溟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被冷汗湿透,整条右臂被棍棒反复捶打得一片青紫,忍不住瑟瑟颤抖着。
他跪在地上,透过宴宵小肩头向四下望去:所有人投向自己的眼光都是淡漠冰冷的,甚至有人脸庞上还刻毒地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只因为他是皇族的人!
不知怎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濒临绝望的感觉。
“你认输吧,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宴宵小的声音几乎都要透出几分哀求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