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书房
“进来。”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万福。”
夜修杰书房朝南而立,格局清简洁,充满了儒书香气息,与他本人带给别人那种邪魅感觉迥然不同。
整个书房开了三面窗,房间里阳光非常充足,照得人暖洋洋,窗台上娇艳雪依兰悠然绽放着,空气里飘散着淡淡花香。
“曾管家起来回话。”
书案是紫檀木所制,上面整齐摆放着房四宝,各种卷宗,还有堆得满满一些折子,都是夜皇交待他必须处理妥当。
阳光阴影投射夜修杰线条流畅冷硬脸上,眼睫被拉得长长,微垂黑眸专注盯握手中折子中,额前发丝随风轻扬,儒之中又透出几分邪气。
“奴才谢太子殿下。”曾管家起身,心里反复组织了几次语言,又小心翼翼瞄了眼夜修杰神色,方才缓缓开口道:“回太子殿下话,奴才去过战王府,战王与战王妃都不。”
他是眼看着夜修杰长大人,自打册封了太子,修建了太子府,太子搬出皇宫那一日,他便贴身伺候侧。
现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太子,也越来越猜不到太子心里想些什么。明明太子是深爱着太子妃,眼下好不容易太子妃对太子付出有了回应,可是太子又好像故意回避太子妃,甚至是很少回心语楼就寝。
只要不是瞎子,任谁都瞧得出,太子是有意回避太子妃。
以前,不管太子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一日三餐也总是陪着太子妃用,曾管家压根不相信,太子是因为太忙,所以顾不上太子妃。
他是不懂这两个年轻人闹什么别扭,两个人好像突然之间转换了角色似。以前,是太子一步步紧追太子妃身后,喜着她喜,悲着她悲;现,是太子妃步步紧追太子身后,而太子却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若是实回避不了,就敷衍似应付一下。
眼下,太子殿下莫名其妙那么关心战王妃,曾管家那是吓出一身冷汗,有些话憋心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自幼就净身入宫他,不可能有子嗣,曾管家是亲眼看着太子殿下几兄弟长大老人,他心里一直就将夜修杰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照顾与疼爱。
他不过只是一个卑贱奴才,不管心中如何爱,也只能默默藏心里,用恭敬态度与体贴入微照顾去表达自己心情。
无论如何,只要夜修杰好,曾管家心里就舒坦。
“你可打听到,战王妃是否跟随战王一起去了鬼雾林。”战王奉了父皇命令,全力清剿幽冥堂余党与黑风寨,自然是不战王府。
夜修杰想不明白是,他那个冷漠弟弟怎么可能带着伊心染一起去鬼雾林,他不应该是那么冲动一个人。
时至今日,夜修杰无数次回想过去,才知道这一次,他好弟弟是真动了心,动了情。
只是,那个女人,不是他太子妃,而是那个美丽又善良冒失南国公主。
罢了,夜绝尘有了心爱女人,他心里也好受一些。
至少,他心口不会再背负着那块沉重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巨石。
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抢了自己弟弟女人做妻子,而自责愧疚,心里不安。他知道那么做是不对,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待他跪金殿上,向父皇请旨赐婚之后,夜修杰才猛然意识到,他都对他弟弟做了什么。他不是一个好哥哥,也不配得到他们尊敬。
爱情,冲昏了他头脑,不但没有让他感觉到乐,反而一天比一天难受。
他爱南荣浅语没有错,可他为了爱她,伤害了那些爱他人,他就是大错特错。他为了一个不爱他女人,险些众叛亲离。
时间流逝,他以为他爱始终如初,一点儿也没有变。可是当伊心染问他问题一个个浮现心头上,夜修杰猛然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迷失了自己。
她告诉他,停下脚步,倾听心声音。
可是,他心乱了,到底哪一个声音才是真,哪一个声音才是假。
夜修杰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南荣浅语,所以他选择逃避。或许,短时间内各自冷静,各自独处,才能让他们都看清楚彼此内心,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
曾管家对夜修杰关心战王妃一事,格外多了一个心眼,即便是夜修杰没有交待,他也小心翼翼打听了一番。
那时候,谁都知道南荣浅语跟战王是一对,所有人都以为南荣浅语会是战王妃,岂料后南荣浅语嫁进了太子府,成了太子妃。当时,不知道跌破了多少人眼镜,锦城里也流传了好长一段时间。
夜绝尘也是曾管家看着长大,他记得,太子跟战王兄弟两人间感情是非常好,怎料有一天,他们兄弟会变成现这样淡漠与疏离。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南荣浅语那个女人。
他是贴身伺候夜修杰奴才,即便知道是自家主子抢了夜绝尘媳妇儿,他也只能心里替夜绝尘叹上一口气。
怪只怪,这兄弟两人怎么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这些年,他眼看着太子为了太子妃伤神,曾管家无数次后悔,当初他就不应该支持夜修杰去追求心中所爱。或许,就不会造成如今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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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太子妃心里一直都住着战王殿下,曾管家知道太子心里不好受,长久以来都隐忍着,压抑着,从未表现出来过。他是真很担心,要是太子对战王妃产生了兴趣,想要借此让战王也尝尝、、、、、那种滋味,那可真是、、、、、、
被自己想法吓了一大跳,也就越发是犹豫着要不要对夜修杰说实话。
“说。”嗓音压得很低,不重,但很有气势。
夜修杰放下手中折子,目光如炬落曾管家脸上,狭长双眸微微上挑,邪魅笑意唇畔绽放,诱惑而极具危险。
“战王府韩管家只说战王殿下与战王妃都不府中,奴才起初也以为是战王殿下带着战王妃出了府,离开后回想起韩管家有些不对劲脸色,又吩咐人去打听了一番。”锦城里都流传遍了,说战王夜绝尘如何独宠战王妃伊心染,要什么给什么,只差没有宠上天。
曾管家也是听说了这些,一心以为战王夜绝尘是找到了真爱,心里愧疚才稍稍减轻了些。猜想,太子妃也是真想明白,这一生她与战王殿下都不可能,所以才回心转意,想要好好与太子殿下相处。
哪知,是他想得太多,事情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说下去。”没了继续看折子心情,夜修杰从椅子上站起来,阳光打他脸上,一半阴影里,一半明亮得有些晃眼。
夜修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日出宫遇到伊心染,听她说了那番话,不管他怎么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脑海里总是会清晰浮现出那番话,挥之不去。
“战王妃好像、、、、、”曾管家抬起头,紧盯着夜修杰颀长背影,犹豫了片刻,接着道:“战王妃好像离家出走了。”
初听闻这个消息时,他险些被自己口水呛死。
要知道,夜国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哪个王妃离家出走,战王妃真乃是奇葩也。
“什么?”
背对着曾管家夜修杰猛然转身,声音拔了尖,有些刺耳。
离家出走?
她为什么要走?
是因为她不爱尘吗?
摇了摇头,夜修杰觉得自己想法有荒唐,伊心染离不离开,对他来说是件无关紧要事情。作为兄长,他能做只有好好安慰有可能处于暴怒中战王。
其他,什么也不能做,他也做不了。
“战王妃离家出走了。”曾管家一张老脸上表情诡异极了,艰难咽了咽口水,抹了一把冷汗,淡定道。
战王妃离家出走,又不是太子妃离家出走,太子表现会不会太、、、、、、
黑眸看清楚曾管家脸上疑惑,夜修杰意识到自己失态,太过意弟弟妻子,总是有些不合适,让人心生各种联想。
“咳咳。”清咳两声,声音一转,道:“什么时候事情,战王府是否封锁了消息?”
父皇母后都那么喜欢伊心染,要是知道她离开了战王府,是会担心还是动怒。南国远嫁而来和亲公主,竟然不顾自己身份,私自离开夜国皇城,很难不让人猜想她动机是什么。
“回太子殿下话,皇上跟皇后娘娘似乎是知情,对外只说战王妃要去相国寺理佛两三个月,为夜国祈福。”
这个消息,曾管家也是回到太子府,才得知。
皇上对战王妃喜欢简直就超出了他所认知范围,哪怕是对待亲生女儿都做不到如此维护吧。
何况,战王妃是南国公主,只是一个没了还能再有媳妇儿。
“就只有本太子不知情了。”夜修杰不禁苦笑,他当年要执意立南荣浅语为太子妃,轩辕皇后只问他是否真心爱南荣浅语,他回答是之后,她什么也没有说,便同意了他请求。
夜修杰知道,那是怎样一个艰难决定。
轩辕皇后为了他这个养子,牺牲了她自己亲生儿子幸福。
母妃去世时候,他还不记事,认为轩辕皇后就是他亲生母亲。随着一天天长大,夜修杰渐渐知道,不管后宫里那些女人怎么说轩辕皇后对他好是演戏,她疼爱始终都会是她亲生子。可他知道,轩辕皇后给了他一个母亲所有爱,对他甚至比对她亲生子还要好。
“奴才也是从战王府伺候战王妃丫鬟那里打听来,太子殿下已经有两日未曾进宫,皇上只是没来得及告诉太子殿下罢了。”
毕竟,战王妃身份特殊,她离开战王府事情传出去,定要捅出大乱子。
“下去吧。”
闭了闭眼,夜修杰烦躁揉着眉心,算是将曾管家话听进了耳朵里。
“奴才告退。”
轻手轻脚将书房门关上,曾管家躬着身站起来,差点儿撞到太子妃南荣浅语,惊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手脚都有些发软。
太子妃重伤还未痊愈,要是被他冲撞一下,伤了身体,他可怎么向太子殿下交待。“奴才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万福金安。”
“曾管家请起。”
“谢太子妃。”
“太子书房吗?”粉色唇畔挂着温柔大方微笑,南荣浅语穿着蓝色长裙,腰间白色腰带打着蝴蝶结,金色步摇发间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要为鱼为肉,任人宰割,她人生只能她来做主。她是不可能等到别人要对她出手时,才奋起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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