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儿心里难受极了,她是知道这是他叔叔开的,打死她也不会来,却依旧低头走着,轻声道:“我是来t台走秀的,模特是我的专业,这次是学校安排的,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浩龙知道骆心儿是在撒谎,但能听得出,她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如果真得是她的叔叔夺走了本属于她的一切,而她作为骆成豪的亲侄女来给叔叔走秀,明摆着这就是一种侮辱。
一种赤*裸*裸的侮辱也正是在说明一个事实,骆家的一切都是骆成豪的,原来那个骆家当家人的女儿现在只是一个小模特,看人眼色行事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一提。
程浩龙猜不出此时的骆心儿是一种什么心情,但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他奋力掰开人群,骆心儿和妞妞低着头进入了大楼。
这是一座九层的大楼,装饰的金碧辉煌,名贵的吊灯,古色古香的壁画,还有能耀出人影来的华丽的地板,一切尽在遥相辉映,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座大楼——华贵至极。
三人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心儿,你怎么也来了?”
一个衣着讲究长相儒雅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抬了抬名贵的金丝眼镜,微笑着,看着骆心儿。
骆心儿走到那人面前,轻轻喊了一声哥,说她是来t台走秀的。那年轻人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支票,很快签写完毕,塞在她的手里。
程浩龙看到骆心儿很倔强地推开了那人的手,她硬是没有要,拉着妞妞的手就向里走。
大楼一楼的一个亮丽的t台上,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中年人正站在上面很大气地讲着,不时说着感谢的话,外围站了一大圈的人不停的鼓掌叫好,很是捧场的样子。
骆心儿轻轻告诉程浩龙,台上那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就是他的叔叔骆成豪,现在是骆氏集团总裁,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是他的大儿子骆红博,是集团副总裁。他还有一个儿子叫骆海涛,就在琼海学院上学,今年大三。
程浩龙回头看了一眼骆红博,正看到他在冲着骆心儿的背影发笑。
不知骆红博笑什么,但是程浩龙能看得出,他笑得有点阴,笑得很幸灾乐祸。
骆红博好像发现骆心儿身边的那个大个子在看他,赶紧装模作样的跟来宾打起招呼来。
程浩龙轻声问道:“东家,这个骆红博为人怎么样?”
“他为人挺好的,比骆海涛强多了。”骆心儿的头垂得更低,“他每次遇到我,都会给我支票,可我没要过他的钱。”
“他给你多少钱?”
“也不少了,五千。”
现在的骆家身价百亿,如今一个副总裁出手只是送给落难的妹妹五千元,还真是慷慨。
这不是在给钱,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一个失落的大小姐。
程浩龙在心里恨恨地骂着,冷哼了一声,“这爷们没个好东西。”
骆心儿鼻子一酸,泪水顺着腮帮子就下来,轻声泣道:“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真是生不如死。”
她说着,哭着转身就要跑。可是,有一只大手拉住了他,那是程浩龙的手。
“东家,不要哭,看着我,你失去了亲人,但还有我和妞妞,做人不要自己瞧不起自己,这次走秀一定要走下去,笑着走下去,不要让他们看扁了。”
“心儿姐,加油!”妞妞小胳膊一弯,做了一个很秀的动作。
骆心儿很感动地看着程浩龙和妞妞,流着眼泪,很真诚地说道:“谢谢你们,真心的谢谢你们。”
她没有哭出声来,流着泪跑向洗手间,心中的那种委屈无法向人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