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弟子点头应诺,然后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眼中,不一会儿,两个被锁住琵琶骨的披头散发“人”,被带了上来,然后在易天行的指挥下,被高高挂在锁妖塔之上。
身体被铁链刺穿,又被从平地上上拉到半空中,可想而知那种钻心的疼痛,“嗷呜”一声就忍不住叫了出来,这一叫原形毕露,竟是疾风和啸月。
此刻的疾风和啸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为了人形,疾风倒是一个壮实的汉子,一米八几的身高以及浑身壮实的肌肉,可以看出他不凡的爆发力,不过此刻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狰狞,脸上露出一丝不健康的白色,胸口下面被刺穿,血淋淋的一片模糊。
啸月化为人形后,虽然称不上是魅惑苍生,但是也算得上是端庄清秀,不过此刻清秀的脸蛋上看不出一丝雍容,倒是隐隐约约有些惧意,不过目光一扫向啸月,眼中却尽是柔情与疼惜,丝毫不顾及自己同样模糊的肋部。
当两个人的身体被悬在锁妖塔上空,淋漓的鲜血滴在铁链上,竟然发出“滋滋”的声音,铁链上面竟然凭空冒出青烟,然后上面斑斑锈迹就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在刹那间纷纷化作铁屑落在地上,铁链在一瞬间变得光亮起来。
易天行走上前去,看到疾风和啸月眼中仇恨的眼光,目光复杂的看着两人的伤口,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啸月没有说话,艰难地将身体在空中摇荡到疾风的身边,伸出手和疾风粗糙的手合在一起,虽然伤口处因此不断的流血,啸月嘴角也抽搐不已,但是啸月还是忍着没有发出声。
被两人无视,而且还是在众多弟子视野中,但是易天行没有觉得丝毫的难堪,就连一边的弟子眼中,有的也只是复杂,没有一丝嘲弄或好笑之色,在场的至少来说都是蜀山的精英阶层,这里面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易天行似乎是不想让疾风和啸月两人什么也不留下,就空空的走了,一如他们当初来蜀山一样,所以平复了一下心境,易天行还是决定劝他们说出一些话来:“你们不准备给他留些话吗?”
疾风不哂一笑:“易天行大真人,你辛辛苦苦把我们弄**形,不就是为了活祭锁妖塔吗?我的话,能传到主人的耳边吗?呵呵,想必有些话,是怎么也到不了主人的耳朵中,那么,我说什么还有用吗?”
啸月也夫唱妇随的说道:“这件事情,主人不就就这么揭过的。”
易天行颇是悲悯的看了凌风和啸月一眼:“如果凌风知道的话,你说我会这样做吗?再说,这件事情,我不说,门下弟子不说,小风就不会知道。那时候,我们还是关系很好的师徒。”说到这里,易天行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说道:“蜀山典籍历久没人修炼,偶尔修炼误入歧途,不小心爆体而亡,也不是那么奇怪,不是吗?”
疾风和啸月一脸灰白的看了彼此一眼,脑海中浮现出近来的日子,刚开始到了蜀山后,易天行可是天天亲自教导两人修行,不料水到渠成化**形后,却趁机禁锢了夫妻两个,本来以易天行的修为,这件事是很难办成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易天行不仅下药,而且还在两人的房间外面设置了一个阵法。
以疾风和啸月的阵法水平,自然是不可能破阵的了,更何况他们还服下了药,不一会儿就被弄得筋疲力尽,被易天行很是轻易的就锁住了琵琶骨。然后,在连续的几十天内,每天从两人身上取出一点血,来激发锁妖塔的灵性,一直到现在,够了七七四十九天,塔下的四十九根铁链已经都被激发出了灵性,才被拉过来准备活祭。
识人不明啊,夫妻两个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现在他们算是懂了一句话,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主人那样善良的,自己那个无良的主人,顶多也就会拿着棒棒糖勾引小萝莉,简直是善良透顶了。
易天行看着沉默的两人,无言的挥了挥手,右手下的两个弟子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忍之色,不过最终还是走上前去,轻轻地抖动了一下铁链。
就像是一个信号一般,“哗啦啦”的声音顿时响起,锁妖塔七个方向的铁索顿时从地上抖了起来,寒光四溢的铆钉带动着铁索,像是七条腾空而起的神龙,“唰”的一下子朝着疾风和啸月奔去,不时扭动着狰狞的身姿,疾风和啸月甚至能够看到铆钉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
没有人不疼爱自己的生命,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有人放弃的。所以疾风和啸月很是人性化的在心中祈祷了起来,阿门,上帝啊,佛祖啊,圣母啊,还有最最伟大的主人,你们都出现吧,你们谁要是出现的话,以后我们就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不过看着越来越近的寒芒,甚至身上的肌肤都能感受到寒风吹过,掀起了一层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疾风和啸月眼中的绝望之色越来越深。
英雄总是在最危急的关头出现的,就在疾风和啸月几近绝望的时刻,远方忽然传来一句暴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