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整整三天时间,凌风都在体会枪法之中,那种迷醉的力量。
这一切,都源自于最开始那朴实无华、却怎么也躲不过去的一枪。
有时候,凌风也不得不华丽的承认,自己还真是修炼这方面的一块儿料,他整整看了两天时间的记录,中间连眼都不眨一下,然后,在第三天,闭着眼睛开始整理自己的体会。
画面中那位绝代的高手,枪法已经达到了超乎技而近于道的境界,用凌风看过的一句总结来说,那就是有虚实,有奇正;其进锐,其退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非但如此,凌风算是看明白了,这枪法与剑法还是有所不同的,以前自己以为能够化剑法为枪法,现在看起来却是相当的幼稚。
每一件法宝,或者粗略的来说,每一件武器,都有自己的优缺点,也许的确存在完美无缺的武器,但是凌风没见过。
如实的讲,中年汉子的每一个动作,凌风都相信自己能够模仿的栩栩如生,甚至动作也能做有模有样,但是却永远的做不到那种举重若轻的地步,无他,感悟不一样而已。
在中年汉子面前,凌风这个耍枪的,无疑是个不入流的初学者,还是一个非常不及格的初学者,因为蜀山的剑道对于凌风影响太大了。
蜀山亦讲究近身搏斗,但是一寸短一寸险,执剑邀斗这近身的战法,讲究的就是杀伐果断,讲究的就是气势迫人,讲究的就是雷霆迅疾,不是说这不好,但是对于用枪的来讲,却少了一份圆滑,少了一份挥洒自如。
虽然说这些年凌风见多识广,知道的道理也不少,但是知道不知道是一回儿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儿事,刻在骨子里的蜀山剑道烙印的影响,不是想消除就消除的了的。
所以在第三天,凌风在体会中年汉子各种枪术的时候,更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才能将剑道转化为枪道,不,不是,是怎么讲剑道的精髓和枪术融合起来。这个听起来挺简单,翻来覆去不就那么几招吗?只要基本功练好了,随意转换就行了。
然而事实上却非如此,如果是那种哗众取宠的表演性质,招式转换一下倒也没什么,反正不需要什么根基,但是注意,这种情况只属于那种出去耍杂技的表演,和胸口碎大石是一个档次的。
而凌风要修炼的枪道,却是用来战斗、用来杀戮、用来体悟的,与用剑的差别,可不仅仅是招式转换就能解决的了得,其中真元流动的方向、先后,以及是否有什么便捷的枪诀之类的,都需要凌风一个人去慢慢的揣测。如果仅仅是用天泣来使出苍冥的招式,只会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空有其形没有其神,对付一些修为比自己低的修者还可以,如果遇到修为比自己高上不少的修者,到时候就到处都是破绽了。
所以在看完画面后,凌风就开始思索了,到底什么才是枪道?它和剑道的差别在哪里?能否将剑道化为枪道?
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凌风就坐在外面,一直的在思考着这几个问题,眉头一直蹙着,似乎是被这几个问题深深的困扰了。
东方,朝阳不断地升起,照射在凌风的脸上,将凌风俊俏的脸染成了红色。
“呼呼”的风声吹过,一片雪花被卷了起来,从凌风身边飞过,然后飘向未知的方向。
凌风心中蓦然一动,左手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空中,却没有一丝突兀,仿佛那只素白干净的手,自亘古时分,就出现在这天地之间一般。
风,是喜马拉雅山游荡着的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到你的身边,用或是温柔,或是粗暴的小手,与你来一次亲密的接触,而往往,雪就是风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