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一震,没有动,自己,真的没有选择错误吗?火灵不笨,似乎猜到了琼斯的疑惑,又道:“一个将军,一个仁慈的将军,你说,她有可能成为一名伟大的将军吗?”
是啊,仁慈,是对于上位者所说的,而将军,所又该拥有的就是如何能够尽量多的杀死敌人同时尽量少的损失自己人;够狠,够毒,够辣,又不失冷静,这正是天生的政治家、军事家,她,果真无愧于自己的血统!会意的一笑,乱军而过,那几人登时被马踏成泥,再无辨认的可能。
一不做,二不休,北方的圣教,名存实亡的格局,该结束了!“传檄北方圣教各地主教、教士,桃花镇圣教总坛有令下,令速集议事!”
酒肆故地,方丈大师与张啸天对面而坐,而那个残心贞德则是怪异的死死跟着,也不说什么,就是跟着,仿佛在等什么奇迹一般;两人不理,只顾自己闷酒大喝;外面,战马长嘶,兵刃不息,惨叫连连,人心惶惶,无法评价这样的结局该是不该,也不清楚该不该同情这些可怜的百姓,记忆中火灵那天真的微笑变得越加空洞模糊,只留下那个手提血剑面带冷笑的人影占据着那原本可人的身体。
权力,终于被她拿到手里了,而她,也终于步上了白莲花那条无奈的鲜血淋淋的道路;风之国北部圣教所有的主教要么战战兢兢引颈待戮或期待奇迹,要么被一队队铁军残忍的分尸灭迹,关河上下到处都是鲜血,无辜的yin魂整ri在云端里哭泣,为什么,好好的一个风之国,怎么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残酷无情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侠你何必自寻烦恼,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定理;不破不立,不立不破,乃万物星辰运行之规律;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想当年汉高祖无马拉车,文景帝节衣缩食,看似破败不堪,却终是天下太平,乃天下大治之前兆!”老方丈的话说的意思张啸天是明白的,这里讲的汉室的事,乃是汉初天下初定,甚至同一颜sè的纯sè马匹都不能寻到,没办法只能坐牛车,而文景则是以身作则,致力于恢复大汉民生,虽天子看起来受到了委屈,而后却是天下太平,后文景之治,百业兴旺,人民安康,这才有了后来的武帝南征北讨而民生不乱。
是啊,李小子(李世民)他还杀兄弑父呢,但结果却是个贞观之治,说不定真的是祸兮福之所倚,个人的野心,特别是智者的野心,哪一个不是建立在强大的能力之上的?
想及此事,心境一下子开朗许多,接着话便多了,不小心便扯到了少林寺。老方丈毕竟关心寺庙安危,这就忙问:“且问少侠,我少林可安然无恙啊?”
张啸天微微一顿,道:“方丈,实不相瞒,百年老寺,付之一炬;满寺僧侣,死伤殆尽!”事实就是事实,张啸天也懒得再遮掩,对于虽有一定觉悟却依旧容易心存幻想的人来说,只有血淋淋的残酷,才能够让其更能坦然地面对现实。
“什么?”老方丈拍案而起,临死前的那一幕突然如闪电一样在脑海里闪动,防腐绞得浑身都要撕裂开一般,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伤势顿时恶化,一层若有若无的薄冰在脸庞上时隐时现,万般悲愤积聚于心头,怒道:“恶贼居然如此……好,好,老僧真乃一枯木一般,枯木,枯木啊!”
旁边的贞德一见老方丈情况危急,急忙跑过来扶住,已经拔下银针的她再也不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了,连身上那些个令人恐怖的鞭伤也在片刻之间让其水疗术治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则口中念念有词,一股热腾腾的水蒸气慢慢从四周聚起,在老方丈附近形成一个环,而里面老方丈则大汗不止,终于缓过劲来,只是一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