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高高飞起,直接朝着莫迪的头顶罩下。
那边的莫迪虽然睁开了双眼,但一直背对着韩非,又似乎始终专注着自身体内的种种剧变,对外界的一切变化恍然味觉的样子。
注视着囚笼落下,韩非笑了。
“韩国北极,有一条冥河,其水汤汤,往来湍急,幽深不见底,又有着河眼,正好拿它来镇压于你!”
可就这时,体态依旧有些臃肿的莫迪忽然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韩非,同时那即将落下的符文囚笼被一道五色霞光丝丝拖住,悬浮在莫迪的头顶,一颤一颤,冲撞着,却无法如愿。
“阁下这是要卸磨杀驴吗?这可不好!”莫迪笑着,此时他的体格大得惊人,喉咙几乎有一跟树桩粗细,声音自此而出,也是如雷霆一般,滚滚响着。
饶是以韩非宗师级的养气功夫,见到这么诡异的一幕也不禁露出惊骇的目光,当然,这一丝异样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疑惑道:“你居然能够承受如此程度的积尸气?”
莫迪摆了摆手,“很明显!事实如此。”
听着这话,韩非不置可否,注视了良久,才缓声道:“以你现在这种状态,在下恐怕不能任你在我韩国境内穿行。我韩国亿万子民,可不能拿来做赌注啊!”
莫迪看出他的顾虑,呵呵一笑,臃肿的身躯随之一阵涌动着。
韩非见状,目光一紧,双手涌动而出的符文越来越多,似乎想要强行出手,将莫迪封印起来。
然而,紧接着就见莫迪的身躯逐渐开始缩小、缩小、再缩小,直至恢复原先的高度,一切才戛然而止。
“看到了吗?积尸气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压力!”莫迪认真地看着韩非道:“只要要以控制,就完全可以将它压制在体内,永远不会危害到大韩子民一分一毫,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一万个心!”
韩非皱着眉头,半晌才将那符文囚笼撤去,随即看着那五色霞光,悻悻说道:“看来你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手段。看来,我不相信你也不行了。”
他说着望了望,渐渐澄碧的天空和高高悬挂着的炎阳,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微笑,“此劫已过,你们为大韩立下了大功,合该得到赏赐,随我去见大韩皇帝陛下吧!”
这便是此世的韩非吗?变脸可谓别翻书还快,不禁令莫迪有些无语。
遥想前世,史书记载,战国晚期,韩国公子韩非,乃法家思想集大成者。尤其精善“刑名法术之学”。其与秦相李斯都是荀子的学生。然韩非虽然文采出众,学富五车,连后来著述《谏逐客书》、文明于天下的的李斯都自叹弗如,但可惜天生口吃不善言语,却令人他不受当时主流的赏识,郁郁不得志,时常自比“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至今想来,仍旧令人扼腕!
而对比眼前这个韩非,不但风度翩翩,神采超拔,令人一见心折。而且吐字清晰,言语流利,气势不凡,若是行事手段少些酷烈,简直就是完美。
莫迪边想着,边轻轻将昏迷在一边的林秀琪抱起,暗自出神。
韩非见他久久不答,干咳了两声,道:“阁下,不知可否告知名讳!”
“哦!”
莫迪听着,转醒过来,尴尬一笑道:“在下莫迪,这是在下的妻子秀琪。”
韩非听着一笑,伸手朝着前方一引,“请!”说着便走到了前面带路。
莫迪紧随其后,没过多久,林秀琪便悠悠转醒,感觉自己被那无比熟悉的臂弯抱着,她顿时欢喜地睁开眼眸,痴痴地盯着莫迪,眼角泪光闪烁,“莫迪!你…没事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莫迪轻笑道:“好了!别哭了!我真的没事了。眼下要见韩王,我们是否能够借用传送阵,越就看这次了。”
林秀琪依旧有些难以置信,挣扎着下来,又紧紧地依靠在莫迪的身边,生怕他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
莫迪摇头一笑,却也是很享受挚爱小鸟依人的感觉。
他们这边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韩非却是非礼勿视,一直大步迈前,朝着深宫之内走着。
此时,劫难已过。
皇宫内的侍卫自深宫,鱼贯而出,沿途士兵看到韩非的身影,纷纷露出畏惧之色,跪伏在地,山呼“殿下!”
很显然,这韩非往日的积威甚重,绝对是个有范儿的上位者。
当然,当那些侍卫注意到莫迪和林秀琪之时,眼神顿时就变得犀利异常,身为皇廷侍卫的他们,面对着普通人自然而然流露出威势,本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惜,莫迪二人可不是普通人,又岂会受此影响。
有几次,巡逻的侍卫甚至起意要搜查二人,却在莫迪一个森冷的目光下直接吓趴在地,底下更是流出了黄白之物,煞是不堪!
要怪只怪他们找错欺压的对象而已。
又行二三里,过得宫殿数十座,终于到了韩王所住之地。
韩非转身对二人道:“你们切稍等一下,容我前去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