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为什么?顾幽还在这里啊,我们要帮助他。”炼舞对残魂说。
残魂摇了摇头,“我们谁也不能帮到他。快,离开这里,这是顾幽所叮嘱的。”
顾幽的身体周围,空气扭曲着,摆动着,丝线融成了气流,向上冉冉飘升。他的拳头渐渐舒展,又渐渐做成了一个鹰爪的形状。
“帝神,恐怕……”战神的话还没说完,嘴里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洒落在顾幽的袍子上。
顾幽的手,穿透了战神的身体。
“帝神!”死神手中的丝线断开,掌中凝聚了一团黑sè的力量。他说,“帝神,来不及了,杀了他吧。”
死神的话刚说完,一只爪子从他的身体上挥过,黑sè的袍子被抓成了碎片,好几条黑sè的布条被风带上了天空。鲜艳的血液从四条排列整齐的伤口处喷薄而出,死神握住了手心里的黑sè光华,拳头向顾幽的额头砸去。
顾幽的一只手握住了死神的手腕,突然水神和火神的拳头砸在了他的后背上。顾幽眼里的光芒微微闪动了一下,手中稍稍用力,死神的拳头变无力地垂了下去。紧接着,顾幽的另一只手伸了出去,捏住了死神的脖子。
“帝神,我们该离开这里。我们的力量被他完全抗拒在外了。”火神紧张地说。
“这就是,真正的仇恨。你们有过这样的仇恨吗?”帝神却只是轻声地笑,嘲笑。
顾幽收回了两只手,死神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火神浑身一颤,还来不及抽回砸在顾幽身上的拳头,喉咙上已经被一只利爪经过。他捂住自己的喉咙,慢慢地向后倒去。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汹涌翻滚出来。
当水神也倒下的时候,帝神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兜帽的yin影里,发出了几声无奈的笑。
帝神的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头慢慢低下去,很慢,很慢。滑出兜帽包围的发丝被风扬起好高。
他的视线,渐渐地落在了自己的胸前,顾幽的手臂上。自己的鲜血,顺着顾幽的手臂流淌。他轻声说:“这……这就是仇……恨……”
无禁河里,水流突然剧烈地翻滚起来,几束白sè的光芒刺破了河水的束缚,在河面上展开,汇聚。渐渐地,幻化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洁净的翅膀轻轻扇动。
两只翅膀的中间,一个娇小的身体缓缓从水面上升起。她安静地躺在水面上,躺在两只绽放着美丽光晕的翅膀中间,就像一个美丽的公主。
顾幽的双眼里,红sè的光芒渐渐褪散。他的视野里,只剩下黑,与白。
身体轻盈地飘荡,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奇怪的世界。无数的高楼在黑sè的土地上耸立起来,无数点苍白的灯光,在黑sè的高楼里闪烁。
顾幽的身体缓缓落在了一座高楼顶端的平台上,一辆悬浮在空气中的火车从离他不远的地方经过。
高楼的天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人。顾幽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而他们却看不到顾幽,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
一个白sè头发的男子站在天台的一角,他的长发被风吹得向后翻飞。白sè的袍子飘扬起来,就像一对白sè的翅膀。那个男子和自己长得很像,只是,他有着一只火红sè的眼睛,就像是一个鬼魅。而另一只眼,却是纯净的白sè。
“顾明,不要再固执了,跟我们回去。”一个暗红sè头发的男子对白发男子说。
顾幽转过脸去,看着暗红sè头发的男子,几乎要喊出一个名字来。蚀烛,那个人长得太像蚀烛了。
暗红sè头发的男子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泪水落在了她怀里哇哇哭号的孩子头上。
一种莫名的酸楚穿越了顾幽的脑海,看着那个女子顾幽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女子的旁边,站着好几个穿绿sè长袍的人。其中一个指着顾明说:“你作为藏花王朝的修士,难道不知道参与美洲帝国的造神计划是犯罪的吗?”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放开我的妻子和孩子。”顾明说。
“我们没有用你的妻子和孩子来胁迫你,是她自愿到这里来的。”绿袍男子说。
“谁相信你们的鬼话。”顾明站在原地,没有动。
女子哭着对暗红头发发男子说:“火焰,你告诉我,顾明究竟会被判以什么刑罚?”
“嫂子……您……您不要哭……”男子有些慌张。
“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女子反而更加伤心地哭了起来。
顾明笑了笑,说:“火焰,为什么要隐瞒真相呢?为什么不告诉我的妻子,如果我被你们抓到,就会被判处死刑?”
“死……刑……”听到这两个字,女子几乎休克过去。她歇斯底里地喊着,问火焰:“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