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朦朦亮,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毗邻着一稍显破败庄院的竹林中,却多了一道瘦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体单薄的少年,正挥舞着双臂按某种武学套路练习着,动作虽然生涩却也颇有气势。稚嫩的脸庞略显清秀,如今却挂满汗珠,一对漆黑的双眸中偶有些许凌厉闪过,倒像是经历过不少生死搏杀的武士。
咻……突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在这僻静的竹林显得异常刺耳,远处的少年身躯骤然绷紧,闪电般侧身,回头一楞,只见一片竹叶已深深刺进身后的竹子中
袍袖翻卷,少年双眸一花,眼前已然多了一约莫三十左右的男子,他的身躯高大魁梧,眼中却是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哀愁。
“晨儿,越来越有进步了啊,在毫无防备下也能躲过我的暗袭,好好,不愧是我赵天的儿子……”略微有些干涩的话语,自赵天口中传出。说完,赵天便是将视线放在了迅疾的赵晨身上,那有些呆滞的眼中,也是露出了一丝神采。
“爹爹,你怎么来了?”见到是自己的父亲,赵晨的眼中也是露出一抹疑惑,他自从懂事后,白天就从练功场记下家族中堂哥堂姐们学习的煅身功法,第二日清晨便在这竹林之中练习,至今已有两、三个年头,却从未被别人发现,这天却突然被父亲撞见,不禁颇感诧异。
赵天摸了摸赵晨的脑袋,轻叹道:“早在两年前,有次我去山上采集露水便发现你在这练武的事了,当时觉得非常疑惑,一是不知你如何知道这煅身功法的;二便是惊讶以你的年龄竟会这么勤奋的习武。后来才发现你在偷学功法的事。煅体功法自开创以来便规定,需年满十五周岁才能修行,不足十五周岁的孩子身体远未发育很容易造成骨折、骨裂,经脉也难以承受炼身产生的压力。”
“当时本想制止却又想着不如顺其自然的好,你能自学或许也表明你与武道一途有极大的渊源,之后便每天潜在这附近,防止你练功出现岔子,能够立即治愈,可是这两年多并未出现大问题,让我惊讶的是你竟能一直坚持下来,而且身体也并未出现任何问题,唉想当初我与你伯父们,十五岁才练习煅身,多次累的受不了,可你竟……”眼瞳之中泛着丝丝莫名的颜色,赵天习惯性紧锁的眉头,也是渐渐舒展了开来,有些无奈道。
闻言,赵晨也是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之色道:“让爹爹费心了。”
赵天好似没听到一般,又自顾自的说到:“两年前,你听子木家的混小子人说过吧,他说的没错,我赵家原本确实不是这紫竹镇人氏,几百年前,大陆发生过一次惊天动地的大战,大战历时三年,当时杀得是昏天暗地,天地为之色变,最疯狂的一年中,大陆没有白昼,天上弥漫着血光,只有一轮血月挂在西方,天地生出这般异象,令许多人迷离了心智,你太爷爷便是当初迷离心智后,混混沌沌的在这紫竹镇中落了脚……”
赵晨楞了楞神,这都是超出了他的见识之外的东西了,一时竟缓不过神,随即又露出骇然之色来。
“当时你太爷爷凭借着强横的武力,才渐渐在这站稳脚跟,并建立了赵家,可在这延续了几百年的其他三大势力却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赵家慢慢成长,尤其是子木家一直以来不停的打压、欺凌我赵家,但你太爷爷碍于实力弱小,唯有采取忍让、退缩才能慢慢积累实力,所以一直以来便忍气吞声,但越是如此,子木家的人便越来越嚣张放肆。直到有一次,你二伯因一点小事与子木家的人产生纠纷,而后被那几个畜生围攻,造成了难以治愈的内伤。”赵天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愤怒。
竹林中,听得父亲的话语,赵晨扶着紫竹的手掌,猛的紧握,面色也是一沉,淡淡的杀气释放开来。
赵天又接着说道:“当时你太爷爷已过世,当家的是你爷爷,你爷爷知道后勃然大怒当即便上子木堡为你二伯讨说法,不料却被子木家家主一笑置之,你爷爷怒极而攻,在子木全家围攻下杀了十余人后不敌全身而退。那一战之后立马轰动了紫竹镇,这时其他三大家主才知道,你爷爷的实力已然胜过他们一筹,便渐渐收起小觑之心,一些打压、欺凌也收敛了不少。”说到这里赵天脸上也生起了一丝自豪之意。
“前两年子木家家主功力又精进了些,达到了与你爷爷同样的高度,所以这两年子木家的人又渐渐跳了起来,前两年子木家的混小子欺凌你赵炎哥的事,你知道后受了刺激是吧”。赵天有点无奈的道,赵家的综合实力比其他三家逊了些,他也没办法。
“我就是看不惯子木家的人骄横跋扈的模样,只有自身实力强大才能不受别人的欺负。”赵晨狠狠的咬了咬牙道。
“唉,晨儿,你能如此勤奋的习武,为父自然十分高兴,可是你独自猎杀野兽的事还是太过鲁莽。”赵天有点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