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公主,马上就要进入京都了,不知公主欲先往何处。”
“天色将晚,还是先去靖国公府上吧。”叶延看了看马车内又陷入回忆的陶美姬,心里泛起一份深深地苦涩。
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陶美姬简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眼神一片空洞,脸上是一副死亡般的淡漠,并不丰盈的身体整整瘦了一大圈。大部分的时间,她就是这样一声不响的静坐着,连应该的哭声都不曾听闻。
确实,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化,在一起的人接连死去,就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夭折在这里。想到自己的儿子,叶延的心像被针戳般猛地的一阵绞痛,“一夜思愁生白发”,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原本一头乌黑的青丝己变得灰白,也难怪那些护卫会称他叶老,叶延自己也感觉到苍老了许多,特是他的心。
还有那个带走陶美姬灵魂的小伙子——天火,都好的一个小伙子呀,虽然他在地球上有着种种的犯罪记录,但这一切都是环境的错。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叶延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喜欢上了他,可惜,命运总是妒嫉有情人,多好的一对呀,就这样硬生生拆的他们阴阳两隔,生死各一方。
就在叶延不停的胡思乱想中,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一座高大的院门呈现在右前方,上面的横匾上书着大大的“靖国公府”字样,门前站着两对身披皮甲的士兵,此时八道目光正冷冷地打量着我们这辆马车。
“陈长老,烦劳你前去知会靖国公,对于公主来此之事先不要对外张扬。”叶延觉得为了陶美姬的安全,还是保密一些为好,毕竟现在还在误会中,如果大肆张扬的让靖国公出门迎接,一时发现公主是假冒的,那乱子就闹大了。
陈长老在亮出表示“护龙阁”身份的银牌后,门口的卫兵毕恭毕敬地将他让进府去,不一会儿后,就见他身后急急地跟来一名年轻女子,从这几名卫兵对来人的恭敬度来看,就知道这女子身份不一般。
“纤纤代爷爷恭迎七公主凤驾。”徐纤纤心里感到很奇怪,她和七公主乃是亲表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像今夜这样七公主一直坐在车里等她来见礼还是第一次。而且她到了车外后,也不见七公主下车来,这里面处处都透着怪异。但是徐纤纤毕竟是生长在国公府里的大小姐,依着礼法迎接七公主下车。
叶延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就知道她并不简单。既然七公主要求密见,能代替靖国公出来迎接的人,肯定是他最信赖的人,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一个女子能在这种时候出场,就证明她有着一定的实力。第二,从她开口说话的语气可以推断出这个叫徐纤纤的女子是靖国公的孙女,应该认识七公主,这样一来陶美姬一声中吭坐于车中的做法就显得不合情理,徐纤纤眼中曾经闪过的一丝惊讶就能证明这一点,但她却没有做出那怕是一丁点的试探,证明这个女子是一个冷静、聪慧的女子。
“请徐小姐在前带路。”叶延放下陶美姬脸上的薄纱,扶着她缓步走下车来,向府内行去。
“今日天色已晚,爷爷又许久未见七公主,今夜定会让公主留宿府中,陈长老就不必再等了,陈长老一路护卫公主辛苦,爷爷让纤纤代为转告,改日定当厚谢。”徐纤纤见公主下车前行后,转身对陈长老说道。
“护卫七公主乃下官们的本份,不敢当徐老国公一个谢字,老国公见了外孙女自然要好好畅谈一番,下官等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徐纤纤是堂堂国公孙女,徐皇后的亲侄女,在官场混了多年的陈长老当然知道一定要好好的客气的回几句话以示尊重。
徐纤纤也不多话,赶紧上前几步,追上已进入府里的陶美姬。
“在下叶延见过靖国公”叶延看到这位徐国公的第一感觉就是老,老的连站起来都一摇三晃的,令人都担心他会不会忽然倒地猝死。
徐家乃大宋开国大将徐晃的后人,历朝都担任朝中重职,徐礼庆乃治国能手,皇家多为倚重,又是当今国丈,虽然近几年因岁大休养在家,然朝中每有大事,皇帝必会亲临府第征求他的意见。
叶延在向他见礼时,徐礼庆也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两人。以他多年官场的识人之明,当然看得出叶延不过才四十几岁之人,从这份镇定若闲的气势不难推断此人乃身怀高明武功之辈。旁边的那名女人像似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小小年纪眼神中居然是一片心死般的灰蒙,不管从身影还是相貌上看她都像极了自己的外孙女——七公主赵洁,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并不是自己的外孙女。
“这位壮士请免礼,两位请坐下一叙。”徐礼庆知道这些怪异的事,眼前之人肯定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虽然心里急着想知道外孙女的事,但表面上仍装做轻松的请叶延和陶美姬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