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不过是那贱人生的野种,凭什么来继承这个候爷爵位。”糜夫人一想到那个不知道从哪来死回来的燕若水,心里就一阵来气。
燕征虽然被明帝追封为武国公,然而先王封下的那个清明候的封号是允许世袭的,燕征有燕若水和燕威两个儿子,论年龄燕若水为长子,论私情他是皇上的姐夫,今日早朝就有大臣提出,武国公亡故,皇上应早日下旨让燕家大公子继承爵位。
“娘,您怎么可以这般说话,若水同样也是父亲的儿子。”嫣然本来就对自己的母亲感冒,一听到这话立即皱着眉头顶了一句。
“娘,您也真是的,人家现在可是攀上了高枝,除了当今圣上最有权贵的永乐长公主的准驸马,这一口一声野种的,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呀。”嫣红半讽半刺的接口应了一声,明着是责备自己的母亲,暗里却是讥笑燕若水和嫣然。
“岳母勿须提忧,这事皇上不是还没定下吗?小婿今晚会将此事禀告家父,请他为威弟请命承爵,再说岳父生前之时威弟便跟随左右帮忙管理清明郡,他的治政能力一向深得岳父认同,而且威弟能文能武,只能他才最适合继承这个候爵之位。”见到岳母脸上不快,二女婿朱舍翰忙出言劝慰,他的父亲朱剑南乃大宋四宰之一的同平章事、少府左卿,有他出面说话,皇上肯定会加以考虑他的建议。
朱舍翰有两点并没有夸张,燕威虽然自小顽劣,但处理政务上自有一套办法,当年燕征在家休养让燕威负责打理一些郡中政务,从他手中办出去的每件政务都妥妥当当的,而他从小好武,再加上燕征亲自指点,十八般武艺样样娴熟,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了。
“夫人,吏部尚书杨大人一家、三小姐一家及四门守备燕大人一家全都到了,老管家让小婢来询问,宴席是否开始。”一名丫环急步走了进来禀告。
“你四叔他们都到了,我们也出去吧。”糜夫人站起身来,又吩咐了那丫环一句,“你去告诉老管家,酒菜准备好了就摆上来吧。”
按照民间的习俗,人死后要每逢七天做一次法事,谓之“做七”,要一直做到七七四十九天才结束,意思是帮死者减孽超脱,早日转升极乐。
由于做七是要按照死亡的那一天算起,所以今天燕征做的是“二七”,本来头七时所有直系亲属都要来参加法事,由于时间上的原因“头七”没做,就改成了在“二七”时众亲属都来悼念,一大早燕府便愁云笼罩、哭声连天,当天晚上,糜夫人按着习俗,在家里摆下酒席,宴请那些直系亲属一早曾来祭吊过的亲戚。
糜夫人出去后,众人礼貌性地略加安慰了几句,一家人按着长幼老少的辈份落坐席中。
“大公子怎么没有来,他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糜氏见我没有出现,脸色一沉,向一旁的燕福全责问道。
“大公子去了永乐长公主府,老奴适才已经差人去通知了,若没什么要紧事,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吧。”姜还是老的辣,燕福全这话回的圆圆滑滑地,不但帮我编了个好理由,还给我留下一个即便回不来也属正常的理由。
糜夫人虽然一肚子不快,但一来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发作,二来这事和长公主有关,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强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