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否正在为朝廷大局而心感烦恼?”朱舍翰待父亲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话想说就说吧,为父面前勿须遮遮掩掩。”所谓知子莫如父,朱剑南知道自己这位儿子素无雄才大略,平时见到他时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此番竟然深夜到书房来找自己,定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
“孩子见父亲近段时间心绪烦燥,猜想可能是为朝中局势苦恼,故而抖胆向父亲进言几句。”朱舍翰平日里就害怕自己的父亲,虽然听了某个人的话晚上硬着头皮跑进来陈说,可心里还是没什么底,所以先拿话试探一下自己父亲的反应。
“哦,难得我儿也关心起朝中局势,不知你有何好主意要来告之为父?”朱剑南明白自己的儿子不是个当政客的料,晚上的话必出有因,故而还是认真的听着。
“近来上意难测,像是要变天了,或晴或阴迟早要明,孩儿认为,此时一静不如一动,上体天意,极力周旋,必可拨开云雾见天晴。”朱舍翰似在边想边说,生怕自己记错了说错了一个字。
“一静不如一动?翰儿,不是为父看不起你,你天生就不是当政客的料,这番话绝不是你自己所能想出来的,是谁让你来转告为父这番话的?”朱剑南沉吟了一下,转首向朱舍翰问道。
“父亲明鉴,孩儿今日去岳父家时,皇上也到燕家祭拜。”
“什么!皇上去了燕家?”朱剑南惊声打断了儿子的话,见一旁的朱舍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叹了口气后又道,“唉!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早朝之时就有人提议让皇上定下继承清明候爵一事,皇上此番去了燕家,定是为了此事,继位的应该是那位未来的长公主驸马吧?”
“父亲猜对了不过也猜错了。”朱舍翰见父亲对自己的话提起了兴趣,畏惧之意也逐渐退去,故意拿话捏了一下。
“皇上去了燕家确实是为继承候位之事,但继位的是孩儿的二舅子燕威。”
“哦,那个燕威为父也曾见过数面,以他的能力皇上怎么会由他继承清明候之位呢?再则,燕家大公子乃永乐长公主未来的驸马,皇上不可能不考虑永乐长公主的想法,况且当今圣上小时候经常跟随长公主与燕家大公子玩耍,论私人感情也不该由燕威继承这个候位,除非,只有一种可能,不,老夫不相信会有人面对这个世袭一等候位不动心的。”朱剑南似乎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但马上又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父亲猜的没错,是永乐长公主和燕若水一起去面禀皇上,要求将这候位由燕威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