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提出非要以端木吉祥为人质,朕本无此意,况朕与她毫无半点感情可言,若去进了洞房,岂非害了她一生?”我有些不快的说道。当初燕国来递降表时,鸾儿提出燕主极宠公主端木吉祥,以她为人质方可保证端木黑泽不生异心,众将对于这个提议皆表赞同,我也只得同意,没想到人质带回之后,鸾儿却说要我纳她为妃,并不顾我反对直接下了一道懿旨,纳端木吉祥为妃。由于我并未立皇后,鸾儿又是众臣心中的后宫之主,她也有这个权力,我像是旱鸭子被赶上架,有苦说不出。
“陛下此言差矣!”鸾儿轻笑一声言道,“天下皆知胡人公主端木吉祥被陛下纳为妃子,纵使陛下今夜不进洞房,日后亦不临幸,其仍是陛下之妃。”
“朕不管这些,反正让她保持完洁之身,日后替其寻一人家嫁了就好。”我有些着恼的言道,一脸的不快。
“陛下怎出此言,烈女岂可事二夫,更何况乃一国之妃,与其令其改嫁不若赐其一死。”鸾儿感觉到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忙侧过身搂着我,好言劝道。
“都怪鸾儿不好,成婚多时未给陛下添一子一女,故尔希望陛下能多纳几位嫔妃为您生儿育女,却不想因此给陛下添了烦心事,陛下若真要怪,臣妾愿一死谢罪。”鸾儿见我还是一脸不快,猛地离开我怀抱,跪在地上嘤嘤泣道。
“鸾儿,你知道的,我怎么会舍得生你气呢?只是突然要与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子成婚感到不习惯,快快起来吧,我听你的话就是了。”见鸾儿跪在我面前哭泣,忙起身扶她起来,“傻丫头,小雨一早便替你看过,无法受孕非是你不能生育,你又何必对此事耿耿于怀呢,你知我来自后世,恐怕原因是在我身,再这般埋怨自己,岂非想心疼死我。”
“陛下真的还疼爱鸾儿吗?”鸾儿顺势伏我怀里幽幽问道。
“那当然,你知道朕是最怕你伤心,最见不得你哭泣的。”我柔声安慰着,言罢在她耳旁轻轻地亲吻着。
“皇上若真不想让鸾儿伤心,便听臣妾之言去与宁妃圆房,若不然,鸾儿便哭死在皇上面前好了。”鸾儿言罢又轻声抽泣起来,但我怎么听都觉得那丫头是在暗笑。
“唉,自从认识了你,我才知道这个怕字是如何写的,别再装哭了,朕都依你还不行吗?”我苦笑着言道。
“你才装哭呢,皇上就知道欺负鸾儿。”鸾儿见被我识破,娇羞地啐了一声,伏在我怀里的小嘴巴在我胸口轻轻咬了一下。
“都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呢?”我心里暗自嘀咕一声,在她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个闪身逃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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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吉祥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眼前这位强作笑颜的胡人公主,心里一声无奈长叹,这就是战争与政治的残酷,也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一个柔弱女子,却要承担战败的责任,要成为一个政治的牺牲品,说穿了,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或者可以说,是因为我的决定而被推入火坑的可怜人。
“平身吧!”我在桌旁坐下淡淡言道。
端木吉祥闻言站起身,走到桌旁替我倒了沏了一杯茶,而后恭敬地垂手侍立一在侧。
“住在此处可惯否?若有何所需,可告知内务府替你准备。”我拿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茶味微苦,饮后清香绕口,看来应该是龙含香特意为我准备的今年新茶。
“多谢陛下!”端木吉祥又跪下答话。
“起来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在家就没必要这般多礼,除非你不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端木吉祥的恭敬谨慎令人感到一阵不快,语气也变得生硬许多。
“贱妾万死,陛下请息怒!”端木吉祥见我着恼,慌忙又想跪下,可是一想到我是因她这么多礼而生气,又不敢跪下去,就这般跪不是站也不是的半僵在那里,明明眼里噙满了委屈的泪水,却仍要保持着微笑的样子。
“唉!”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轻轻地叹了一声站起身来。
“陛下,夜色已深,请允许贱妾侍候您就寝吧!”端木吉祥见我生气起身,似欲离去,怕给族人带来灭顶之灾的她吓得忙又跪下,鼓起勇气说道。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内走去,抬头间,**铺着的一块白色丝绢吸引了我的目光。
“此乃何物?”
这块白布有个名称,叫“贞节布”,古代女子洞房之夜都会在**铺上一块白布,初次**之时落红在其上,第二天要交于家、族长辈验看,以证新娘为完璧之身。当然,鸾儿并没有与我提过这件事,我哪知道这是何物,故尔惊讶的出声相询。
端木吉祥是个姑娘家,当一个陌生的男人面让她回答这个问题,那是一件多么羞人的事,她当然不相信我居然连这么普通的常识都不知道,心里在啄磨着我这话倒底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妾虽荒夷女子,可亦知妇道礼数,此布可证妾乃完璧之身。”端木吉祥既然猜不透我的想法,便按着原意小心答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看到端木吉祥满脸羞红且目含泪花的模样,知道自己确实有些为难她了,心里顿生愧意,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夫妻之间贵于相互诚信,又何须此物来证明?”
这在于未来世界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听在端木吉祥耳中却是另一种味道,惊得她睁大眼睛看着我,说不出一个字来。<!--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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