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无嗔就被囚禁起来,却一直拒不承认谋害曹夫人一事,无相却也不去理会,只是每ri三餐送至囚室,ri夜无人与无嗔答话,吃喝拉撒均在囚室内进行,如此又过了十几天,无相驱开众人,来到囚室。
无相叹了口气,对无嗔说:“师弟,你品行不端,习得蛊术更是助你恶行……”
无嗔说:“师兄,你不信我,我也无可奈何,你是知道的,从小师父就只把蛊术传给你一个人,我哪里有什么机会‘习得蛊术’啊?”
无相说:“你不用狡辩,曹夫人中的是金牛蛊,那ri你既要沏茶与她,自是想做手脚的,否则你与曹夫人素不相识,香客众多,为何只照料她一人?”
无嗔说:“当ri因见她进寺后气喘吁吁,累得不轻,方叫无利沏茶与她,却又哪里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无相叹道:“你终究是不肯承认了?”
无嗔沉默不语,过了半响说:“师兄,你不要逼我,我什么也没做过,自然没什么好承认的。”
无相长身怒道:“你这孽畜!我早已给你下了汨罗冥想蛊,到今天正是十五ri,如是未习过蛊术之人,到了今天必会浑浑噩噩终ri嗜睡,只有善用蛊术者方会泰然自若!你还敢一再强辞夺理!”
无嗔大惊,自知无相蛊术高超,自己只得了《戏蛊神术》上卷的一小部分,且尚未完全研习透彻,若以蛊术相敌,自己肯定不是无相的对手。他轰然一声跪倒在无相面前:“师兄饶命啊,都是我一时糊涂,才犯下滔天大错的!”
无相说:“你起来说话。”
无嗔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了,于是将自己如何拾得《戏蛊神术》上卷残书,如何利用蛊术谋财谋sè强取人命,如何施金牛蛊于曹夫人等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无相悄无声息地听他说完,早已是泪流满面:“你做下这等万恶不赦之事,叫我怎么饶你xing命啊!出家人本应一心向善,终生向佛,你不安心于此也就罢了,如何能抛却众生甘心做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啊!”
无嗔也痛哭得稀里哗啦:“求师兄念在我们数十年在一起随师父修行的份上救师弟这一次吧……”
无相说:“你不提师父也就算了,你是知道的,以师父的脾xing,你犯下这样的罪行,他非要把你杖责致死不可!”
无嗔心中益发恐惧,一瞬间辗转了无数个念头,他撇眼看见桌子上盛水的大碗,上前抓住碗往地上一摔,又拾起一片碎片,用力在腕上一划,登时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无相急忙扯下衣袖裹住伤处,说:“师弟,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无嗔说:“求师兄再给我一次机会,师弟定当洗心革面,一心向佛,否则就有如此碗,叫师兄给碎尸万段!”
无相放下无嗔的手臂,说:“也罢,这件事情待我从长计议,你却不可离开囚室半步!”
看到无嗔应诺后无相转身向门外走去,无嗔低头看看手上的茶碗碎片,那碎片呈三角形,边齿凌厉,上面沾染着的鲜血尚未完全凝固,他又抬头看看无相的背影,心中沉思:“就只有师兄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若是杀了他,这世上就无第二个人知晓了!”他几步冲到无相身后,突然勒住无相,拿碎碗片向无相的脖子狠狠地划了下去,无相一时挣脱不得,脖子上登时鲜血外涌,眼看就要伤及xing命了,无嗔却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连手里的碎片也拿不住了,终于缓缓瘫坐在地上,无相厉声说:“你读了《戏蛊神术》的上半卷残本,难道竟然没有看到汨罗冥想蛊的叙述吗?现下你形迹败露,我就是说与你听也无妨了。”无相对瘫坐在地上的无嗔并不理会,径直走到床榻边坐下,沉吟了一下说:“冥想蛊是蛊术中极难修习之术,修习者需保持童子之身,更需胸怀宽广,没有杂念,这些你都是没有的。汨罗冥想蛊传自波斯,施蛊时只需以肌肤相触为媒,当初囚禁你的时候我曾握住你的双手,就已给你施了汨罗冥想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