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交待停当,翟明嘱咐我们小心以后就直接告辞了,说需要接的时候再电话联系,我记得老爷子说一天也离不开他,再说我们来这儿也不是度假来的,也不好过多挽留。我把翟明送到大门口,翟明犹豫了一下说:“要是查不出什么原因也没什么大的关系,给烧烧纸,权当做了场法事,让老爷子心安就行了。”
我心想这小子还算仗义,让他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就此拱手作别了。看着翟明的背影渐渐远去,我转身进了院子,汇合长毛一起对古宅来了个地毯式侦查,且不管什么鬼啊怪的,首先需要熟悉一下地形,否则等会到了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主屋和几间偏房保护得都不错,各个房内的家具摆设也都还能用,而且还散发着一阵阵木质的清香,倒正好抵去了那股刺鼻的霉味。只是到处都落了一层灰尘,薄薄的,记得黄锋说过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打扫打扫,还不至于太脏。最最令我满意的是整座古宅竟然还有电和自来水,估计是黄锋找人接的吧,总体上看起来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
我和长毛进入主屋,就打算住在这间房里了,一张大大的木床,看上去能睡个十个八个人没问题。我们翻箱倒柜地找出床单、被褥,又打来一盆水动手清扫起来,就这一间房倒也好清理,没一会有看上去有了点人气,象个住人的房子了。天sè也渐渐暗了下来,我把房内的灯打开,灯光摇曳,昏暗得很,让人一时之间很不适应。
我一屁股坐在**,伸了个懒腰,长毛则站在对面墙上一副字前装模做样地看着,我笑着说:“你还把自己当个文化人了,上面的字你能认全吗?”
长毛说:“你不知道,自从那次进入画中的经历之后我就对古字画特感兴趣,打算什么时间也开始做这个生意了,这玩意赚钱更简单,容易发财。”
我站起来说:“你就拉倒吧,你那两下子还做字画生意呢,别让人把自己给拐跑了就行了。”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长毛小声念诵着,突然屋内的电灯泡灭闪了一下,瞬间又亮了起来,我正抬头看的时候,灯泡又灭了,长毛在黑暗里抱怨着说:“真他nǎinǎi的多事,刚来灯泡就坏了,黄锋那么有钱,也不把电气设备弄得好一点,还点着八十年代初期的破灯泡呢。”
灯泡就在木床的正上方,我摸索着站在**,找到灯泡的位置,用劲对着灯泡弹了两下,估摸着是灯泡的钨丝接触不好吧,这么一弹,房间内就又恢复了光亮。
我拍拍手,得意地说:“关键时候还得看我石老大的!”
我正奇怪长毛怎么不回话呢,转头看他时,他正惊恐地指着门口,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差点没把自己吓得掉下床来,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暗淡的灯光下看上去那人脸上没有一点血sè,一头花白的头发蓬乱如麻,下颚和唇边的花白胡子也乱蓬蓬地支棱着,红红的眼睛正漠然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