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此时也恢复了过来,抓着梯子紧张地看着我,屋檐已经被长毛拆出一个大洞来,我打开电筒对着里面照了过去,光束聚在一个肥大白硕的脸上,看上去竟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嘴角微微上弯,眯缝着眼睛顺着光束恰好盯着我,与长毛说的有所不同的是,老头还不断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来。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景象吓了个半死,差点把电jing棍给扔下去。不过等这阵惊慌过去以后,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其实那并不是一个人,更别提什么活人了。这个东西接近人的头部大小,也呈不规则的长圆形,近乎于人的脸部轮廓,所以长毛和我才先后有把它当作人脸的错觉。现在看来,它整个就那么大,下面又没有连接着身体,当然不会是人类了。
我看看指头上逐渐长大的肉刺,心想这个东西可能就是屋檐滴血的根源所在,既然肉刺是由于接触到血液才生长出来的,那解除的方法大概也要从它的根源着想,说不定这玩意就是解药也不可知。于是痛下决心,伸手进去,用力把那个球状物掏了出来,这东西被我的手一碰到就自然地缩了一缩,似乎还是个活物,这时候也烦不了那么多了,站在梯子上这么长时间我感觉腿脚已经有点麻木了,管它什么东西,先弄下去再说。
我把球状物抱在怀里,顺着梯子爬了下来。长毛已经从摔下来的痛苦中彻底缓过劲来了,胳膊上的伤口也止住了流血,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爬下来把怪东西摔在地上,和我一起凑近了在月光下打着电筒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奇怪的是球状物已经从白sè逐渐转变成了淡黄sè,表面上的人类五官也显得不那么清晰了,拍上去还富有弹xing和粘粘的感觉,肉乎乎的就象是一团肥肉一样。长毛说:“这是个啥东西?刚才我明明看到它在动啊,就好像有个人在对我笑一样。”我没有理会长毛,而是蹲下身来再一次认真地看了看这个球状物,然后果断地从口袋里掏出瑞士军刀从球状物上割了一小块下来,被刀子割过的伤口竟然流出了红sè的**,就象是人类的血液一样,长毛惊讶地说:“活的?”
我没敢再用手去沾惹球状物上汩汩流出的**,小心地清理了一下瑞士军刀,自信地对长毛说:“我说毛啊,你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吗?”
长毛摇摇头说:“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啥?”
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岁!”
长毛惊奇地说:“太岁?不能在它头上动土的太岁?”
我点点头说:“正是。”
长毛说:“那咱们今天可完蛋了,不但把头上的砖瓦掀了个干净,还给它挪了个窝,你还在它头上动了刀子,这不明摆着要倒大霉吗!”
我鄙视地瞪了一眼长毛,恶狠狠地说:“你懂什么!你说的那叫迷信,一点也没有科学依据。我没辞职的时候曾经和导师去过当地乡下,就是去看人家发现的一个太岁,不过那个太岁和这个不太一样,咱们今天发现的这个叫‘血草复合粘菌’,俗称‘血太岁’,屋檐上滴下来的血就有可能是它产生的,这玩意每隔一段周期就会自体内产生一种类似人类血液的体液,直到充盈体内囤积不下的时候就会自球体的表面渗透出来,这也是它的一种新陈代谢的方式。”
长毛打断我的话说:“老大,你能不能用人类能听懂的语言说话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我都搞糊涂了。”
我摊开手掌把指头上的肉刺指给他看,兴奋地说:“看到这个肉刺了吗?你刚才指头上的刺也一样,这可不是梯子上扎的,而是因为咱们俩都沾染了血太岁的**导致的,这种**就是菌类的分泌物,会自然地在附着体上滋生,也就是说如果没得到及时的处理咱俩都得截肢!”
这时突然传来有人走动和咳嗽的声音,我和长毛都被吓得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