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离得甚远,根本就来不及采取任何措施,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不能惊醒黑子了,齐声大喊:“黑子、黑子!”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妇人的头顿时矮了下去,大家回头一看,原来翟明匆忙之间拔出手枪对着那妇人的头部开了一枪。虽然翟明只是个指导员,但军事素质却一点不差,平素在连队里就因百步穿杨的shè击能力深受大家佩服,想不到这个时候用在了刀刃上。翟明看这妇人举手投足满是妖气,看来绝不是什么善类,跟普通的劳苦大众肯定不是一个层次的,料想这一枪即使把她当场击毙了,也不会犯什么错误,无非是为人民群众又消灭了一个敌对分子而已。
从场面上看,那妇人就是这群黄鼠狼的领头羊,枪声响过以后,黄鼠狼如cháo水般涌向了黑子和那妇人,战士们一看形势紧迫,再也无所顾忌,纷纷发狠冲了上去,全然忘记了自己都是手无寸铁的光棍汉。翟明略一迟疑,也紧随着大伙向前冲去,他想这些黄鼠狼就算成了jing了,但再怎么折腾也始终还是黄鼠狼,应该对人类还是有所忌惮的。
谁料冲到阵前才发现,看似乱作一团的群狼竟然井井有序地又围作了一个圆圈,圆圈中间一只亮黄sè皮毛jing瘦的黄鼠狼奄奄一息,正是那天晚上在营地逃脱的那一只,地下还扔着一堆衣服和假发,看情形刚才那个妇人根本就是几只黄鼠狼叠加扮成的,大概“妇人”的头部正是这只黄毛黄鼠狼,被翟明的一枪击中了要害,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众人看到那一群黄鼠狼却一时也不敢有所动作,毕竟手无寸铁,难以应付。小曹拉起还处于懵懵懂懂状态的黑子,黑子可能是被刚才那一声枪响惊醒了,虽然没有什么癔症的症状,对周围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一脸茫然地望着大家。
群狼中间那只黄毛黄鼠狼血流不止,几只黄鼠狼哀怨地舔着它的皮毛,翟明心中发急,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这群畜牲跟人类似的再来个葬礼吧,他拔枪对准黄毛黄鼠狼又补了一枪,打得那只黄鼠狼血肉模糊,彻底归西了。
黄鼠狼群却并未因这声枪响再次惊散,反而被这响声惊得发了怒,外围的几只飞速地朝人群扑了过来。
有只窜得快黄鼠狼的直接飞到翟明身上咬住了他的胳膊,夏天衣裳单薄,翟明被咬得一阵剧痛,大力甩了一下胳膊,幸好这只黄鼠狼情急之下咬得不牢,一甩就甩出去老远。
此时不知是谁喊了声“快跑”大家一溜烟向来路逃了起来,翟明也下意识地跟着人群飞奔,只有黑子尚未明白情况,看见大家跑他却懵在了原地,发了急的黄鼠狼看见目标纷纷冲了上去,片刻就有五六条咬住了他。
刚刚跑出几步远的战士们看到这个情形都停下了脚步,小曹平时和黑子关系甚好,这时也发起急来,脱下身上的军服用火柴点燃,甩得跟风火轮一样向黑子冲了过去。
翟明被小曹吓了一跳,这么一抡还不把黑子也给弄成火人了!刚要大声喝止他,却见那些黄鼠狼似乎害怕火焰,原本死死咬住黑子的几只都纷纷松口,周围的几只也躲得远远的不肯靠近半步。
大家一看这招有效,纷纷解衣脱裤子,引火点燃了朝黄鼠狼群扔了过去,有几只黄鼠狼瞬时被大火烧着,嗷嗷叫着四处逃窜,窜到黄鼠狼群中的又把火引到了其它黄鼠狼的身上,一时间坟地里四处都是烧得象没头苍蝇的黄鼠狼,眼看着一把火就乱了这群畜牲的阵脚,翟明见机不可失,招呼大家迅速返回营地。
几个人急急忙忙地奔回营地的帐篷,一颗心怦怦乱跳,回想起那一幕来还不禁心里发怵。等到平静下来正要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帐篷外有异响,出了帐篷一看,人人头皮发麻,只见帐篷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排满了黄鼠狼,一副严阵以待的凶狠架势。
翟明看没有办法,叫人吹响了紧急集合好,叫出全连士兵,连枪带火地奋战了一个晚上总算打退了黄鼠狼群。结束战斗才发现弹药耗费不少,很多人烧毁了自己的军服和棉被,甚至还有两顶帐篷也没能幸免。
虽然士兵们因为有了黄鼠狼肉吃都比较兴奋,但翟明还是没能躲过处罚,背了个处分被调离了原部队,也因此才遇到黄锋,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后来翟明听说黑子、小曹和那几个跟着他夜探坟地的士兵都提前复员回家了,而这次惊险的人与黄鼠狼之间的战争成为了该连队的高度机密,始终禁止士兵和军官谈论此事,更不用说外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