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入水的海蜥蜴我们曾经领教过它的厉害,在山下的时候差点把燕子给当成红烧排骨给咪西了,我的脚踝也曾深受其害。幸好它入水的地方距离我们尚远,而且看那样子它的目的并不是我们,也许对它来说我们还算不上佳肴美味吧。
眼见海蜥蜴刚刚跃入潭中,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汩汩地翻起波浪来,初时还算小打小闹,可随着海蜥蜴入水的时间越来越长,那波浪也越来越大,甚至间或有几下犹如喷泉一样高高地从潭水面向上喷shè出两米多高的水柱来,波浪不断扩大,水柱也四处飙升,离潭水最近的长毛好林庆喜被淋了个净湿,大家伙慌不择路地拖着背包撤离到离潭边稍远的一簇大灌木丛后躲了起来。
刚安顿好,燕子惊讶地指着湖面低声叫了起来,大家远望过去,只见水面上泛起了一阵阵绛红sè的水渍。老康说:“看来海蜥蜴是在和水下的什么巨型动物打到一起了,而且其中一方受伤不轻啊。”大家看不到水下的情景,只是凭空猜测,原来清澈的潭水也因为水下这场看不见的战斗变得浑浊起来,涌出的那些红sè血水的面积也逐渐扩大,看来有一方的确损失惨重。
这时候甚至有些形状各异、血肉模糊的肉块自水中浮了上来,虽然数量不多,却也够触目惊心的。拿着望远镜一直盯着水面观看的麦洁突兀地惊叫了一声,她向来胆大心细,一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细节出现才会使得麦洁也按捺不住了,我接过她手里的望远镜向水面望去,刚刚看了两眼,就发现水面上浮起了两只断臂,其中一只还连着手掌,拿只手掌五指分明,指节之间似乎有类似蹼一样的薄膜相连,断臂处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汩汩地冒着血迹,随着血迹触水,血迹也缓缓向水面上四散开来,逐渐与周围的绛红sè的血水混成一片,分不清来源了。
我也被镜头里的所见震住了,有残断的手臂自水中浮出,难道说和那只海蜥蜴打成一片的竟然是几个人不成?那断臂上又无多余的毛发,不可能是猩猩、猴子一类的灵长类动物的肢体,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荒岛上,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水潭中出现断臂,不知道会意味着什么。
我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林庆喜,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看看湖面。林庆喜看过以后放下望远镜迟迟不说话,我低声对他说:“小林子你倒是说话啊,这玩意跟你们的降头术有没有关系?”
林庆喜沮丧地说:“我也不知道跟降头术有没有关系,但据我看这好像应该是海蜥蜴从魔尸上咬下来的。”
长毛惊讶地说:“照你这说法在水里跟海蜥蜴打架的是魔尸啊?难道魔尸是活的不成?”
蚊子也起哄说:“你小子把我们骗来是跟成了jing的尸体作对啊?那还哪有活路哇!我是坚决不干这种无聊的事情了,要寻死你们自己去寻死吧。”
林庆喜说:“奇就奇在这里,我只知道深海魔尸是化解降头的一种高级媒介,可却从没听说那东西是活的啊!”
此时那只海蜥蜴忽然从潭中冒出来,慢吞吞地拖着身子从来时那条光滑的石子路上爬了下去,身上伤痕累累,有好几处被连鳞带甲地咬了个血肉模糊,看起来受伤不轻。
眼看着水面渐渐又恢复了平静,那些血渍也慢慢化去,要不是水上还漂着那两条被泡得有些发白的断臂,仿佛刚才那场打斗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