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荒之地的一个角落。一群聚拢而居的人族小部落中心,九芒六星的阵坛上,摆满了献祭之品。
不知名的猛禽尸体、恶相丑陋的走兽尸骸,辅以红花绿果摆满了祭坛。祭坛周围的石盆中熊熊兽血燃烧着,如此原始的献祭场面,三百多人虔诚的垂首期盼。
“族老,这次能成功吗?我族还有希望吗?”
“族老,若这次再失败,那我们凑够祭品真可能邀邀无期啊!”
一位须发皆红的老人,脸上皱纹横生,额头拧成了一团,手握一根骨杖,苍白的关节显示出他是那么用力,族人皆在心惊,身为族长虽然也是,但却不可表露。
“这是最后的希望!”老族长自言自语道“一定要成功啊!”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老族长煞气崩发,远出扶居山上雪崩滚落,隆隆作响声响彻每一个人的心。除去震惊后,老族长一声大吼,“妇孺全部退后,其它人联手保护祭坛,在献祭未完成前,不得受损于雪崩。”
扶居山相距部落也有三四里,但是看到那圆白庞大的雪球时,部长已经感觉不妙了。三四里,对一个从山而降的雪球来说实在不能算是距离。
三百余人中,一百多人迅速后退。而后一百多青壮人俱向前狂奔,手中兽骨盾牌层层叠起,团团将祭坛围住,豪放雄壮的躯体紧随其后,一个个人都视死如归,死死将盾牌抵住。
老族大手举骨杖一声大喝,一阵红色雾气飘出,将祭坛仅露的上方覆盖而下,唯恐不足的老族长,刷了一层又一层,直到红色变黑,老族长方停止。
与此同时,雪球夹杂着雷霆之势越来越近。自然之力便是天灾,非人力可抵挡。但是艮荒之人本就视死如归,纵面对猛兽也不变色的心,此时却开始焦急起来。
“一定要挡住啊!祭坛不可乱啊!”
当老族长一声大喝时,祭坛中心突然传出一声怒骂声,而紧接着雪球也也旋转而至了……
霹雳啪啦声不绝如耳,雪球势大无比,沿途有阻挡的巨树乱石,俱在雪球一滚而过中化为雪球一部分,而后在老族长的巨喝中对祭坛横扫而过。
“一切都完了,难道我族当真要亡不成?”老族长老泪横流,一脸土黄色的无力。
雪球之威部落中人也曾见过,本来雪崩对这些部落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是事急而现,部落又在举行重中之重的“祈人仪式”,自然只能凭肉身而抗。
雪球过去的地方硬生生被开出一条通道,而后雪球在滚动了不知多远后撞上了另一座山而止。
“苍天不怜,我部难存啊……”老族长望着空荡荡地祭坛,一阵语无伦次。族长倒非是担心被雪球卷走的族人,只是不甘付出如此之重却无收获。
天空中此时又多了一个太阳,在正北方向。而艮荒之地的兽吼禽鸣声也更大了,老族长哆嗦着双手,向族人走去。
“出来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接族人!其它人可以准备食物了!”老族长对一群妇孺道:“火轮已经升起,生活还要继续!”
火轮即是族长口中的太阳。
立即有十几人默默跑到老族长身后,剩下的人转身向山谷退去。在这样一个世界,族长有绝对的话语权,其它的老人可以提出建议,但是作决定的只有一个族长。
因为族长是由族人选出的最勇敢,最睿智,最出色的族人担当。
老族长已经可以看到雪球撞向了撑断山后粉碎开来,巨石乱木飞扬一地,同时手握骨盾的族人已经扭腰站起。老族长叹息一声,不知如何面对自己族人。
“族长,你快来看看吧!我们发现了一个和我们不一样的人类!”一个激动的族人飞也似的跑到族长跟前,唾沫横飞地人叙说着:“他一身经色衣服,但是晕倒了……”
老族长仿佛想到了新婚之夜,老态龙钟的身子,像一枝看到羚羊的黑纹豹一般闪烁而去。
青鸟已经醒了过来。周山仍静静地躺在地面上,看着眼前一帮魁梧的壮汉,再看看他们手中的盾牌,一股凶神恶煞之气弥漫而出,青鸟不由想起了那个恐怖的老头,但仍然壮着胆子问了句:“你们属于那个族?”
青鸟曾在艮荒之地遇到这种人族,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族挥舞着手中巨骨一跃而起间将一只飞隼荒鹰毙于骨下。
而那个人族当时距离天空至少有一千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