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她的腋下,冰冷的身体,却感受到她的身体更加迅速的变冷,好似一块天然寒冰。
熟悉的感觉将他笼罩,在卡夫伦斯酒店的那一幕,让他的心顿时紧攥成一团。
“夏瓷!”
他终于冲破了最深的痛,嘶吼出声。
可是却已经成为了送她灵魂脱离意识的最好的配乐。
再见,痛苦,再见,那最深的痛……
她笑,却再也没有了意识……
“夏瓷!”仰天长嘶,承天傲痛的无法呼吸,死死的将夏瓷重新拥进怀里,最深的痛楚,让他的臂弯只能够用力的禁锢着她,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
“哇哇哇……”
幼小婴孩的哭声还在继续,阳光依旧,却让孩子的哭声变的有些嘶哑。
室内,男人好似在奋力的挽留住女人的灵魂,可是女人,却好像只是一个空洞的躯壳,即使身体几乎要被男人箍入他的身体,她的躯体却依旧毫无生机,只是在越加的寒冷。
此刻的如纸一样瘫软的女人,永远都不会看见,抱着他男人眼角流下的一滴星芒……
那,是一个男人最深的痛……
“你怎么搞的,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她有心理性呼吸障碍吗?而且她的心理疾病,才刚刚好转,而且心理素质也变的坚强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弄到这一步。”
陈天河从手术室里出来,穿着一袭蓝色的防菌服,带着蓝色的口罩,怒目看着眼前狼藉的承天傲。
承天傲低首,坐在走廊里的冰凉椅子上,看也不看陈天河,眼神发痴的低着头看着对面的墙角,眼神呆滞,两手撑在太阳穴边上。
陈天河看到这样的承天傲也只能够叹息,他当然知道他是无意的,承天傲,只不过是一个一直以来,高高在上,没有任何得到光芒拯救的孩子。
今天他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去爱人。
承天傲从小面对的就是勾心斗角,人心狡诈,要说面对感情,这还是他的第一次吧。
“现在她只能暂时用辅导呼吸,我已经在她的肺部下了一根管子,暂时辅佐她呼吸,可是她一日不能自主呼吸,就不能够脱离危险。现在已经无法用正常的医学来诊断她的病了。现在一切的命门都在于,她是否有求生的**。现在的她,基本上已经处于植物人的状态,我还从没见过心里封闭到如此严重地步的病人。”
陈天河职业性的将夏瓷的情况报告给承天傲,除了叹息,内心棘手万分。
“她的真个身体的各项器官都受到了严重的控制,虽然很轻微,但是还是能够发现,似乎都在渐渐的衰竭,退化,影响最大的就是她的肾脏,因为已经是移植过的肾脏,如果再这样下去,即使没什么其他的问题,小瓷也无法再活下去了……”
陈天河低垂着头,说出最后的审判,让木讷的承天傲空洞的眼神回归了一点恐慌的焦距。
他的心霎时间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下一秒似乎就被巨石碾的粉碎粉碎。
“陈叔……她……还能活下去吧……”
一种钻心的痛楚,伴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让他的声音不易察觉的发颤,身体却依然紧绷,痛楚便随着每一寸无法放松的神经,传递到四肢百骸。
夏瓷,你承受的,就是这样的痛吧,恨不能不再呼吸,才能停止痛。放心吧,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痛了。我会陪着你,即使痛,我也会忍耐,直到你醒来。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让陈天河看的揪心,他似乎能想象到承天傲承受着多么痛苦的折磨,似乎,再一用力,嘴角就会流出一丝好似受到内伤的鲜血。
“一切,我都不知道了,现在,如果无法自主呼吸,伴随着身体器官的衰竭,辅助呼吸也进行不了几天。只能看她的求生**了,只不过,我实在看不出……她有一点流连的意念……”
第一次,就连这个救人无数,妙手回春的国际医学联盟主席都毫无办法。
任谁对一个不想活下去的人也毫无办法,不是吗?
承天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感觉阴冷的感觉瞬时间包裹,他似乎已经感觉死亡之神在整个空间踱步,在他的身旁冷笑着,说着要带走夏瓷的话。